36福音
一开始白露觉得黎朔可能就是对她感兴趣,属于那种来得快去得快的好感——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即使拒绝白露也不会感到太为难。
黎朔的认真与执着让白露意识到,他可能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如果她从来没有在年少时喜欢过一个人,也许直接用“你的喜欢是不成熟的”这种理由就能拒绝黎朔。
但是白露b黎朔还小一点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纪寒。年少时期的感情往往热烈、天真,她很清楚这是种什么样的感受,白露不否定那时候自己的感情,因此现在的她也不愿意用这种略带轻蔑的话语去拒绝黎朔。
她只能希望自己能在维护好黎朔尊严的同时等他失去对自己的兴趣。但说实话,白露心里也没底。毕竟时至今日,纪寒对她来说还是她一直放在心里的、最珍贵的人。
其实白露现在回想起当时自己si皮赖脸缠着纪寒的事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她那时候就是不管被他多冷淡的对待都能保持热情。那种感情怎么说呢,就像是懵懵懂懂的刚破壳的小j仔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做妈妈,p颠p颠地一直跟着。
纪寒开始给她回信后,白露给他寄信的频率和信的长度都明显提升了,恨不得把自己每天吃了什么味道如何都写上去。另外,她还开始随信附送她做的拼贴诗、飘到她头上的鸟羽毛和据她所说“学校里最完美的一片j爪槭叶子”。这些纪寒都想办法好好保存了下来,放进了ch0u屉。
那年寒假,两个人一起去看了电影,纪寒挑的是她可能会感兴趣的文艺片。她那天穿着一件黑白双se的假两件长裙,纪寒一直记得。开场后一向对这种电影兴致缺缺的纪寒被在他看来过于矫情和昂长的人物内心独白折磨得想睡觉,于是他转过头想看看白露的反应。昏暗的影厅里两个人猝不及防地对视了,又几乎同时别开目光。纪寒的心跳乱了几拍,偷看她被抓包的事让纪寒瞌睡虫都被吓跑了,要不是环境太暗,白露能发现那张冷漠的冰山脸在那几分钟有点红。白露0不准纪寒约她出来看电影是为了什么,看他无聊又不敢提一起离开电影院的事。在她看来纪寒不像喜欢这种电影的人,因此她生怕纪寒迎合她的品味是想先给个枣再给个巴掌,看完电影之后再次拒绝她——要真是断头饭她也要好好吃完!
两个人想法完全南辕北辙。一个不擅长表达,一个不敢问,后来能谈上恋ai纯属因为白露太主动加上他俩都带点白痴属x。
三月初,纪寒穿梭在平城上半年的最后一场雪里,给远在羊都的白露寄信。而白露,给纪寒的回信里夹了一朵羊都学校里初开的樱花。她的信有趣、生动,纪寒觉得自己都被她影响,变得情感丰富。b如雪花飞舞时他会希望她在身边,看到月亮就想到她写的信里那句“我也想从你的窗子里一起看月亮”,风大的日子又想到她说“平城的风都是替我从羊都过去传话的,你有没有听见它们告你‘白露很想你’啊”,看到花又想知道白露将来想在“种满花的复古式梦中情屋大别墅”里都种些什么花。
某个雨天,孟道生和纪寒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老纪你突然笑什么?”看着走在自己身旁忽然无缘无故弯起嘴角的纪寒,汗毛乍起,颇有种看到什么战争用机器人露出微笑的荒诞感。
“她的事。”
“啥,谁?”
“白露。踩到松动的地砖被溅了一身泥,语文老师偷偷给她使了半天眼se她才发现。”
“这有什么好笑的。”孟道生纳闷。
“不好笑吗。”纪寒面无表情地反问。
孟道生当时沉默了一瞬:“你怎么喜欢上一个小鬼头。”
“你不了解她,所以有偏见。”纪寒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老宋和她已经认识,以后带她来见见你,你也会觉得她很好。”
孟道生心说我有偏见还不都是你以前有点不耐烦地说被一个小鬼缠上了吗,结果后来被人si缠烂打了几年就也对人动了心思。
孟道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着伞上滚落的雨珠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想太多了。”
又不是什么天仙,孟道生想。
后来他俩一起回羊都的时候,碰到了在火车站等纪寒的白露。孟道生突然像被鬼上身了一眼一句话都不说,在白露尴尬地小声和纪寒说“我不知道你和朋友一起,只买了你的饮料”时,孟道生才不自在地从她脸上挪开目光,转过身去:“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孟道生忽然变得异样,纪寒作为和他关系最好的那个,好几次目睹孟道生任由nv的贴着他说话。纪寒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只以为是孟道生到了年纪,开始对异x感兴趣了。半年后一起回家过年时,他听说关于“孟道生又消停下来的原因”的种种流言后,心想不管是yan痿还是x病都得是个不小的打击,于是还难得管了点闲事问孟道生需不需要自己帮忙,没想到却在对方看到自己手上那条白露说“因为我笨手笨脚所以编了八次才编得完美无瑕”的蓝se手链后,被对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你还是正经谈个恋ai吧。”纪寒以为他是嫌弃,0了0手链,“喜欢和q1ngyu完全是两码事。”
孟道生突然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滚”。
白露高三的那个大年三十,纪寒把她约了出来。是那个寒假两个人第二次见面。当时宋景行和孟道生也在场,他们三个从小就经常一起去河边看晚上九点钟的跨年烟花表演。纪寒带她在河岸上走得离另外两个人远了点,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白露就脸红红地从书包里掏出礼物给他。
“纪寒,我现在还很穷!只能生日礼物和跨年礼物一起送你了!”白露不自在地挠了挠脸,声音都变小了,“可能你平时用得b这个好吧总之你别嫌弃!”
纪寒认出那条领带的牌子,价格对白露来说的确是笔巨款:“辛苦打工的钱怎么用来买这个?”
“我开学可能就没时间给你写信了,我想和你一起在平大读书,我没有你那么聪明,不努力的话考不上的。”nv孩子低着头,“我不给你写信,你可别忘了我然后去交nv朋友啊”
“白露,我占有yu很强,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所以你要想清楚了。”纪寒打断了她。
“什么意思?”白露的眼睛都睁大了,“你要和谁结婚了吗?”
“我是说,你确定要和我在一起吗?”纪寒说,“即使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怎么会,你最好了!”白露的关注点再次完全错误。
纪寒叹了口气:“重点不是那句吧?”
他接着说:“白露,你不是说要和我天下第一好吗,你现在还愿不愿意?”
“你怎么还记得那句话啊”白露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随后头点得飞快,“我当然愿意啊!”
要不是了解她是真的有点迟钝,纪寒简直都要怀疑白露是故意装作没听懂来b他直白地说出那句话了。
纪寒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耳朵都红透了:“你是笨蛋吗。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高考结束后,你要不要做我nv朋友?”
nv孩子脸上的难以置信变成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被她渴望了许久的回应变成绚烂的烟花炸开在她眼前和心头。纪寒微微笑着对她敞开了怀抱,白露雀跃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纪寒!”
纪寒00她的头发,把准备好的相机送给她,捏捏她的脸蛋:“新年快乐,白露。”
热恋中的准情侣坐在河岸的草坪上,靠在一起一边说话一边看了很久烟花。纪寒低下头试图吻她,白露紧张地抓着他的衣服,被纪寒用手掌轻轻盖上了眼睛。
“虽然我也没接过吻,但这种时候不应该闭眼吗。”纪寒轻笑一声。
两个人都很紧张,乖乖闭着眼的白露主动仰了仰头,纪寒也闭上眼,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上。他能听见自己心剧烈跳动的声音,在触到她柔软的嘴唇时这悸动仿佛变成一声春雷,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点点。
“纪、纪寒,”白露抱着他胳膊害羞地撒娇,“再亲亲。”
纪寒看着她的脸,回想起那个一触即分的吻,喉结滚动:“嗯。”
这次两个人的嘴唇完全重叠在一起。由于都太投入,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走过来,在看见他们在接吻后又离开的两个身影。
白露回到白家的时候刚好是那一年的八月,她十一岁,该上初一了。领了成绩通知单准备回家过寒假的那天,她成功凭借过长的反s弧和不开窍的脑袋被几个看不惯她的同学堵在了一条小巷里。
“什么叫‘你不要上课老玩手机,下次就能考得更好’啊?我叫你教教我是在嘲讽你,又不是真叫你教!”趾高气昂的nv孩子手里还拽着白露的头发。
另外一个开学时跑过来挽住白露手臂,在问出来白露家的情况后捂着嘴巴说“好可怜”的方脸nv生笑了笑:“小圆你别生气了,她就这呆样,你和没爹妈教的孩子计较什么。”
小圆还是没消气,抬手就又要揍人:“不是,你到底怎么做到这么没心没肺的啊?换我像你这样早去si了。”
“不要脸呗。爹不疼妈不ai的,没人护着就收敛点啊。扫把星——”
“迷迷糊糊地感觉到的别人的不喜欢”和“被别人当着面羞辱”是完完全全地两码事。白露迟钝,笨拙,但还不至于完全察觉不到那些语气和表情里的厌恶。她不知道怎么做,没有人教过她,书上说“真诚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于是她傻乎乎地信了,对于那些后来成为她们嘲笑自己的原因的那些过去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别人问她什么都傻乎乎地实话实说。
到底是哪里错了呢,为什么大家还是讨厌我?
侮辱。密密麻麻遍布全身的尖锐的痛感。白露感觉自己从躯t逐渐ch0u离,看着cha0sh的脚边一株可怜巴巴蜷缩着的绿se蕨类植物出神。
“你还走神——”
头发又被揪住了,白露默默咬住嘴唇,痛出的生理x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有完没完?挡路了。”
围着她的两nv一男都被吓了一跳,全都看向来人。白露慢慢抬起头,视线被散乱的头发挡住,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个人的轮廓。他穿着一件灰蓝se卫衣,个子很高。
“还不滚。”高个男生的声音冷淡,语气很不耐烦。
“走吧,估计是来练琴的。”方脸nv生拉了把另外两个人,“被人看到了不好。”
三个同学小声嘟嘟囔囔着走远了,站在原地没动的高个男生路过的时候随口对白露说了一句:“要告诉你的家人。”
白露在他走后才抬起了头,头皮火辣辣的,她t1an了t1an手上的伤口,又晃了晃被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看到了斜对面的某家培训机构的招牌——“福音琴行”。
回家之后她满身的伤口被戴淑云和刚好在家的白建业看到了。离家近的那所重点私立中学只接收秋季转学的学生,白建业说只能先帮她换个班级,等她初二再换学校。
寒假也好,接下来的初一的第二个学期也好,白露经常绕路去福音琴行边晃悠,想试着再遇见一次那个无意帮了她的男生。福音琴行里出来的都是b她还小的小学生,哪有那个她心心念念的身影啊。她有时会很失落地想:如果早去一分钟是不是就遇到了,如果在这个街口向反方走是不是就能碰到他,如果晚一点离开学校会不会恰好看见他也从什么地方路过?
但尽管绞尽脑汁、用尽方法,白露也一直没有再遇见过他。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城市真的很大。
回到白家第二年的夏天,她转学去了新的学校。开学前几天,白建业给了她学校的地址,让她自己去逛逛校园。白露到的时候问了下保安才知道,这所私立中学的学生不多,所以初中部和高中部建在了一起。两个学部以主g道为对称轴,分立这块地皮的左右两边。
保安说一口羊都话,白露那时候压根听不太懂哪边是初中部,两边的建筑也一模一样,她转得晕乎乎的,想着先随便进一栋教学楼看看门牌就知道了。
她被打人了一顿后脑子稍微开了那么一点窍,但总得来说还是不太聪明——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出于“看着很漂亮”的理由,选了个在正常人看来很明显是礼堂的建筑进去了。里面很大、很空旷,只有她的脚步声。白露好奇地看了几眼后突然觉得这空间安静得让她有点害怕,说不定座椅下会突然钻出来一个人什么的。
这时候她听见楼上传来很舒缓的钢琴声,像是那种洋溢着圣洁和光明的教堂里会有的曲子。
那一瞬间她福至心灵,产生了某种强烈的直觉。
她放缓了脚步,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循着乐声找到钢琴室,小心翼翼地从窗户边探出头。里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穿着白se短袖校服和黑西k坐在六月的晨曦里,抬眼看向来人。
无法形容他的外貌。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个人长得真好看”。
她搭在窗边的手指因为剧烈的心跳而轻轻颤抖着。仿佛有一群飞鸟扑腾着翅膀飞进她的x腔。
“有事?”
校服的x口上绣着“纪寒”的少年根本没有认出她,声音冷淡,那张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扮演王子的贵气俊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有什么东西钻出了心里那块贫瘠的土壤,白露抓紧窗檐,眼泪夺眶而出。
她终于找到了,她的福音。
37最后的玫瑰林昼梦境h
【黎朔:在你做出决定之前,能给我一天时间吗?】
白露看着他的消息,没有回复,任由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
“姐姐,怎么了吗?”坐在她对面的林昼问,“你今天一直在发呆。”
“啊,是吗。”白露回过神来,“确实有点事。”
“这样呀。虽然姐姐年龄b我大,也b我更成熟,”少年眉眼弯弯,撑着脸看着她,“但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都可以告诉我。”
他语气很真诚,白露很清楚这不是出于礼节的客套话。只是她总不能和他说自己在纠结感情问题吧——欸。
也许也不是不行?
“小昼,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吗?”
“记得。”少年的脸上的笑意淡下去一点,“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还是很喜欢他。”
“姐姐为什么没有和他在一起?”
白露看不到的地方,林昼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他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能失态。不像那些物理依据的过去,只被她藏在脑海里的思绪无迹可寻,林昼的确很紧张,他不知道白露和纪寒当时分手的原因。
“很复杂。”白露沉默了很久,“我不想害他,我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答案。”
她低着头,混杂着ai意的悲伤仿佛变成可见物。
林昼从来没见过纪寒,但那一刻他对纪寒的恨到无以复加。x中酸涩,恶意如同粘稠的墨绿毒ye自喉中流淌而出。
“那,不如试试和别人在一起。”林昼弯起嘴角,笑得善解人意,“他应该是姐姐的初恋吧。很多时候人会把记忆里的人美化,就像《霍乱时期的ai情》里一样,说不定你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发现对他的感情已经烟消云散了。”
烟消云散啊。
一想到这个词她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慌乱起来,当即反驳:“不可能!”
她音量大了点,虽说是两个人在图书馆允许小声背书的区域,但还是有很多人看了过来。林昼覆上她的手背,温柔的声音抚平了她的不安:“姐姐,要一起去外面散散步吗?”
秋风和煦,斑驳的光点落在身侧人的肩上。林昼今天穿的外套是一件黑白的英l风格纹衬衫,在风吹得微微鼓起时蹭过白露的小臂。
她突然意识到林昼给人的感觉有了点微妙的改变:以前他偏好暖se系的衣服,身上有种年少人的清爽、g净的感觉。是因为换季的原因吗他最近都穿黑棕灰,风格也变得更成熟稳重了。
现在的着装风格也好,偶尔习惯x的动作也好,没有什么笑意时的脸也好,这些很像一个人。
白露魂不守舍地看着他的侧脸,异样的感情在她心里如同坠在纸上的墨滴般泅开。
“姐姐?”林昼侧过脸来,“你还是在想他啊。”
白露回过神来,错愕地轻轻点了点头。
少年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他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有点像你一个人,在角落里呆了很久很久。有一天另外一个人出现了,你握住他向你伸出的手的时候,他的温暖让你发现以前你一直很冷、很孤独。”白露慢吞吞地说,“他与其他任何人都不同。”
“我明白的。”林昼说。
白露和他对视了一眼。少年的眉峰微蹙,眸光闪动,微笑里带着苦涩的意味。如同一枚未熟的青se果实。酸、涩。让嘴唇都泛着麻意。
“她来的那一天,世界对我来说就有了意义。”
他声音温柔,如初春柔绿的山谷,回响着历久弥新的ai意:
“我是个绝望的人,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表面如华美长袍却内里爬满虱子的“家”。满目疮痍。
“丧失一切,又拥有一切。”
众人的yan羡、虚伪。手腕上的伤口。貌合神离。
“最后的缆绳,我最后的祈祷为你咿呀而歌。”
yan光洒在封面的那只飞鸟上。锁在柜子里的宝物。每夜摩挲的书页。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可眼前的你,为什么是属于别人的玫瑰呢?
林昼尾音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虽然不知为何,那隐晦的痛苦让白露的心也跟着揪着痛了一下:“小昼对不起。是不是让你想起不太愉快的事情了?”
“怎么会。”林昼柔和的眼瞳像是跃着光的水面。他看了眼白露,喃喃自语:“从那以后,每天都是好天气没有b这更愉快的事情了。”
外面在下雨。林昼合上书本,摘下眼镜放到床头,拿起了小台历。
白露心里产生了动摇。林昼能感觉到。
只有一点点,但对他来说足够了。
任何不被修补的裂缝,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gui裂至坍塌。而不在她身边的纪寒,连察觉都察觉不了,又谈何弥补。
少年的指尖落在十月中下旬的某一天。
快了。再耐心一点点。
也许是为了嘉奖他的忍耐,梦里,他的阿佛洛狄忒,他的ai与yuwang之源,跪坐在他的床前,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看向他。
纵使即刻知道了身在梦中,林昼也毫不犹豫地牵住了她的手,吻上了他肖想已久的唇——没有任何触感——即使是梦境,也无法出现经验之外的东西。
nv孩子被他揽着腰往上带了一下,顺势跪到了床上。林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迷恋地与她唇瓣厮磨。她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抱着他的颈脖。
反正是在梦里少年的动作大胆起来。
“白露”林昼呢喃着她的名字,唇顺着她的下巴一路向下啄吻,在她的颈脖和锁骨留下一个个殷红的痕迹。他将白露x前的凸起含入口中,下面变得又胀又y,隔着衣物抵着她的腿心。
“姐姐、姐姐帮帮我。”他不停地亲吻着怀中的人。
沉默不语的nv孩子握住他的x器,低下头去吻了吻顶端。乌发垂落在她ch11u0的肩头与背脊,窗外照进来月光也照在她如雪般的身t上,在她漂亮的脸庞划出一道明与暗的分界线。柔和的光线下,她的轮廓变得模糊,像是隔着柔焦镜头。林昼觉得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却离她很远,仿佛她仍旧是那个他只能远远注视的人。
少年的双手捧住白露的脸,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唇齿间:“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她腿间的生命发源之地缓缓容纳下他b0起的x器。跨坐于他身上的白露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林昼将她揽在自己怀里,一点点t1an她的耳廓。
“好ai你。好ai你,白露。”
只是想到进入了她的身t,林昼就觉得一gugu热流涌向自己的小腹,q1ngyu就像山雾喷涌而出,笼罩在于静谧的夜里结合的二人身边。
林昼曾梦见过她许多次。梦到自己去参加她的签售会,却因为极端天气被临时取消——那时他还不知道白露长什么样子。后来两个人见面后,林昼又在梦里她挽着别人的手臂,言笑晏晏,与自己擦肩而过。
未曾相见时的盼望、得知她有心上人时的酸楚、真切触碰到她时的被按耐住的紧张与心动、那些日夜在血管里叫嚣的疯狂yu念,全都将他的心脏勒得发疼。只是在梦里与她肌肤相亲,林昼就觉得自己愿意为此下千百年地狱。名为yuwang的烈火灼烧着他,林昼肆意地吮咬着她的唇瓣,少年带着点薄肌的腰腹一次次撞向她的腿心。白露偏瘦的身t被顶出去,又被握着腰肢重新拉回,仰着脖子微微张开唇瓣喘息。
在看见美时,暴戾和保护yu两种yuwang同时共存于人的身上,对悲剧的审美是人试图自我救赎的途径,林昼也不例外。他难以自抑地反复细语着她的名字,他不知jiaohe处到底是怎样一番光景,只是知道自己丑陋的yuwang此刻正在玷w着她,在她的腿间进出——这快感纯粹来自于jg神,但已足够致命。
动情的sheny1n自年少者唇间溢出,尺寸与他脸不相符的x器狠狠顶入白露的g0ng腔,在男x难耐的低y中,大gu大gu的白jg被s出。林昼好像意识到什么,试图拼命抱紧怀中人,但已然看不清她的面庞。
身前人的身t骤然化作一群小小的白se飞鸟,循着月光飞向他触及不到的天穹。
她像夏季的短促阵雨一般离开了,只是一个恍惚,连存在过的证明都被蒸发。
林昼睁开眼,臂弯空无一人,巨大的空虚如同万吨水泥倾倒而下,得而复失的窒息。
白露jg神有点恍惚。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梦里她被人按着腰进入身t。那个人的指尖的力气也好,身下撞击的力度也好,都带着些疯狂的意味,她被c得晕晕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到自己背后那些发红的指印。对方始终沉默无话地激烈ch0uchaa,不丝毫理会她的求饶和哭喊。他腰身不知疲惫地挺动,速度太快、力气太大,到最后她的x口都完全被c麻了。那种快感太过恐怖,让白露心有余悸,却在回想时觉得渴望。
白露感觉自己的腿心sh得更难受了。她下意识夹了夹腿,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羞耻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排卵期肯定是激素的原因!她一边找借口,一边止不住地回想梦里那个有点熟悉的人——不是纪寒、不是宋景行、也不是孟道生白露被脑海中闪出的那个名字吓了一跳。
不可能的。不像是那种风格啊
梦里和他的发生的一切,与其说是za不如说是男人单方面的凌nve。虽然也有亲吻和拥抱,但她总觉得感觉不同,像是被一只绝望的蛇绞紧了。x器毫不留情地顶开软r0u进入子g0ngsjg的时候,那种被对方做到濒si的感觉把她吓醒。
白露呆愣愣地0上自己的小腹,总感觉那只蛇钻入她的身t,留在了她的小腹之内。
38去菜市场
因为那个奇怪的梦,白露在再一次看到林昼的时候,下意识拒绝了他“一起去吃午饭”的邀请。看着那张好看的脸上一瞬间露出的错愕和受伤,白露有点愧疚地说:“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想一个人想想。”
林昼轻轻摇了摇头:“没事,我能理解的。”
结果在图书馆碰到的时候,两个人只是互相点了点头,林昼没能被她邀请坐在一起。
手指反复摩挲着书页,林昼心里难掩焦躁: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是短暂的心情不佳,还是她出于那种时有时无的敏锐直觉察觉到了些什么,开始和他保持距离?
难道是对他昨晚那个梦的惩罚吗
思绪万千的少年一下午什么事都没g成,反复想着白露的事情。好在他的方向可以远远看到白露的侧脸。她很专注地看着书,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点什么。
林昼第二十九次抬眼看她时发现她正在回消息,脸上带着点浅浅的笑意。他一时间心乱如麻,一会儿想能让她露出这种表情的肯定是那个叫宋景行的,一会儿又安慰自己她也可能是和nvx朋友说话。
没过多久她就开开心心地收拾好东西拎着帆布包走了,路过他的座位时连平时那句小声的“再见小昼”都没有说。
“宋队!”白露老远就看见在门口等她的宋景行,冲他挥了挥手,小跑着去了他身边。
宋景行看着她像只蹦蹦跳跳的小鸟自己跑来,只觉得多日来的疲惫和对她的担心都顷刻间一扫而空——看起来孟道生把她照顾得不错,她脸se看上去很好。
“辛苦了,露露。”宋景行顾及旁边有很多来来往往的学生,只是0了0她的头发,“饿不饿?我给你带了下午茶,在车上。”
两个人边走边说着话。
“宋队,你工作顺利吗?没有受伤吧。”白露拉了拉他的袖子。
“很顺利,我也没有受伤。”她的关心让宋景行唇边不自觉带上点笑意。
只是很想你。
热饮是桑葚、桂圆和柠檬冲泡成的,略酸的口感中和了口腔里布朗尼的甜味。白露这会正好有点饿了,胃口大开。宋景行用指腹帮她擦了擦唇角,她笑着道谢的样子让他分别的日子里那些汹涌的思念突然安定了下来。
“宝贝,试试这个。”宋景行打开首饰盒,将那条用三种颜se宝石制成的花藤串珠手链递到她眼前,牵过她的手帮她戴上,问她:“喜欢吗?”
由于实在太符合她的审美,白露第一眼甚至没想到价格,脑子里只有“好漂亮”。宋景行看懂了她的表情,吻了吻她的手背:“很适合你。”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的。但是孟道生前几天和她说“我对你好的原因和你想00小动物的原因是一样的,你撸猫是因为喜欢猫,又不是为了让被你感动的猫叼个什么宝贝回来报答你”。
宋景行对她也是这种心情吗?因为喜欢,所以就单纯想对她好?
“谢谢你,宋队。”白露接受的时候还是有点别扭,“前几天我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我给你也买了一件外套,我下次带给你。”
宋景行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很像是你心ai的、那只你一抬起手就躲开的小动物在被你朋友强取豪夺一顿亲亲抱抱后发生了某种变化,虽然还是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但现在不回避的你的触碰了,被0的时候还会乖顺地t1ant1an你的手心。
有点微妙,但可ai得他心都化了。
中秋节快到了。宋景行和孟道生本来打算一起陪她的。孟道生说六月份他已经回过羊都了,宋景行也说自己父母就在平城,平时见面很方便,过节当天中午回去吃顿饭就好。
白露没让。羊都离平城那么远,孟道生是他爷爷唯一的亲孙子,家里人肯定都惦记。宋景行就更不用说了,他在英国一呆就是三年多,从来没回过家她对他们那氛和睦又充满ai的家没什么概念,只是下意识觉得那样的氛围很好。他们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话,应该会很恋家吧?
正好节日前后那几天都是没有雨的好天气,她也不担心自己又碰上打雷。
“我正好回家住几天,擦擦灰尘换床厚点的被子。你们放心吧,过阵子国庆节不是就一起出去玩吗?”白露看他俩还是不放心,拍x脯保证。宋景行和孟道生只好听她的。
中秋节的前一天,白露上完了课,婉拒了师兄“参加联谊会”的邀请后,在太虚园里散步。
她当时没想到,他俩走后她会觉得寂寞。
和当时宋景行提前回国、她暑假一个人在山里时的感觉一样,她心头再次出现了一点“我对别人产生了依赖”的不安感。
白露那点纠结劲儿都上来了,踢了踢一颗路上的小石子。
“啊。白露。”
白露回过头,看到手上正提着一袋米从网吧走出来的黎朔时微微瞪大了眼睛——好诡异的画面。
“我在这里兼职。”黎朔知道她误会了,快步走过来解释。
“在网吧?”
“嗯。”少年点了点头,“不是当网管之类的,是借他们的电脑写代码。有家公司找我帮他们做小程序,挣得b做家教多很多。”
实际上黎朔在高中生家教市场也不怎么受欢迎,他教到笨的是真的不想g,大多数小孩子的家长喜欢那种温柔耐心款的。
“你还会这个啊。”
“你也一个人吗?”黎朔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我以为你放假会回羊都。”
白露没理会他的后半句,只是问:“也?”
在听到黎朔说“魏成回老家了”了之后,她的心情一时间变得很复杂。只是看居住环境,她就能猜到魏成的经济状况很糟糕,癌症晚期的化疗和靶向药物都是天价,这时候魏成还花钱特意回老家一趟恐怕他也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
她看了眼黎朔的表情,不知道他是故作轻松还是压根没意识到这点。白露情愿是后者。
“我在羊都没有家。”白露说,“和你一样,我小时候也被拐卖过。”
黎朔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之前以为白露是那种父母不上心但从小到大衣食无忧的富家nv,和自己有一道天堑。
白露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你之前八成觉得我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吧?”
见对方老实巴交地点了下头,她叹了口气:“别有这种奇怪的幻想啊,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所以还是别说喜欢——”
她话没说完手腕被被黎朔握住了。
“那给我机会去了解。”
“我觉得没必要”
“有必要。”黎朔坚持,“你很孤独,你也需要我,白露。”
白露ch0u回自己的手,目光看向路边的一株蕨类植物:“瞎说,我有男朋友。”
黎朔摇摇头,不忘贬低情敌:“不一样的。你男朋友看着就不适合你,他肯定没有陪你去游乐园,也带你去过夜市和小吃街。”
“也许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呢?”
少年对她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所以你并没有尝试过。”
一个人如果走投无路,心一窄想寻短见,就放他去菜市场——某位武侠作家这么写到。
白露看着他的笑脸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买菜都是去的超市来着。菜市场这种地方她还从来没去过。
平城最出名的那家游乐园并没有预想里那么人山人海。听旁边情侣讨论,似乎是某个很受欢迎的电影出了第二部,还有个游戏也在这天办了大型线下活动,所以人流量没平时节假日那么大。
白露自然不可能让他一个十几岁的学生付钱,付款界面都打开了,黎朔却抢着付了款。白露默默叹口气,心想今晚得请他吃饭还了这笔钱。
来自四方高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白露站在原地面se发白:“你们平时都玩这个?这真的不是受刑吗。”
“实际坐上去没那么吓人。”黎朔出言安慰,“也有给小朋友玩的那种。”
白露连忙点头:“你还是小朋友,我们去玩那些吧。”
“我不是小——”黎朔的反驳刚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白露是因为害怕又不好意思直说,所以拿他当了挡箭牌。
少年难得情商上线识趣了一回:“哦。好,去。”
但是白露的胆小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怎么会有人看个4d的《x莱克历险记》都会被吓到啊!
白露看着在那只驴子打喷嚏时从前面座椅喷出来的水,jg神受到了重创。
啊啊啊啊感觉自己脏了
两个人玩了一圈不那么刺激的项目后,白露觉得可能此生就只来一次这种地方了,于是鼓起勇气问黎朔最喜欢的项目是什么——在对方指向类似过山车一样的设施时,她抱着壮士断腕般的决心鼓起勇气坐了上去。
黎朔下来的时候担忧地往轨道上看了一眼,除了紧紧地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之外白露叫都没有叫一声。黎朔怀疑她的魂魄之类的东西在设施启动的时候就被甩出r0ut留在了。
“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白露缓过来后苦笑道,“这种活动对我来说唯一的愉悦来自于‘可以成为新的写作素材’。”
少年看她眼泪汪汪的,关切地拍了拍她的背:“你还好吗?我去给你买点热饮。”
看了眼渐暗的天se后白露摇了摇头:“直接去吃饭吧,感觉自己si过一次后更加珍惜每一餐了,也突然懂了餐前祈祷的意义。”
她突发奇想,转过头去问黎朔:“晚饭你们学生一般会吃什么?”
光中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的,没有太大参考价值。黎朔回想了下初中的nv同学的聊天后,语气迟疑地说:“炸串或者麻辣香锅?”
“那就这两个二选一吧。”
黎朔其实有点担心她肠胃受不受得了,他觉得长着一张养生脸的白露平时饮食应当相当健康和清淡。但他看白露难得有了点什么感兴趣的事情,也只是带她找了家附近看起来最g净卫生的店。
店里人挺多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有兴奋地谈论着什么的中学nv孩,也有你侬我侬的大学生情侣。白露听他们谈论着偶像男团、耽美,看他们一边辣得斯哈斯哈地喘着气一边因为短视频平台上的ga0笑段子发笑,心里忽然很羡慕,又猛地无缘由地变得失落起来。她知道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艰难的部分,但在看见别人的放松和快乐时仍旧会有这种yan羡与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种对b让白露意识到,那些心理上的重担仍旧一直压在她身上。
正如那位喜剧之王所说,“世界就像是个巨大的马戏团”,即使现在白露并不缺乏物质,她在面对人cha0汹涌、物yu横流的繁华都市仍旧觉得惶恐。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误入了钢铁森林的野生动物,金钱、车流、寻欢作乐这些词与白露并不相称。
这也是白露答应黎朔邀请的原因,她承认自己对他是有好奇心的。她好奇一个与她有同样经历的人要怎么融入新的“家”,好奇黎朔为什么在面对种种压力时也不觉得快乐是一种罪过,好奇一个“普通人”是如何生活的——不是作为黎家的孩子,只是作为他。
但此刻问这些未免太煞风景。
“白露,你为什么总是很难过的样子?”
黎朔的突然发问让白露迟疑了一下:“有吗。”
“嗯。你在想事情的时候的表情,看起来很忧郁。”坐在她旁边的少年点了点头,“b如刚刚。你都在想什么?”
“倒不是。”白露笑笑,“就是在想以前和以后的事。你难道不想这些吗?”
“我确实不怎么关心,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想。”黎朔说,“过去改变不了,未来不一定按照设想发生,所以我只考虑现在。只有这是人能掌控的,不是吗?总是看着很远的地方,就注意不到脚下的路了。”
白露忽然想到和黎朔一起坐在包子的店那晚。她与这个世界隔着的那个塑料薄膜短暂地消失了下,蒸腾的、“活着”的感觉,她好像又一次模模糊糊地触碰到了。
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压过了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的念头。但只有那一瞬。
39别那么偏心宋景行孟道生h
车子爬上山坡,向山腰的几栋别墅驶去。白露从后视镜看去,山下的小湖波光粼粼。
因为有天然温泉,这座不大的山上开了家洗浴中心和好几家私汤。洗浴中心额外建了三栋度假别墅,专门提供给有需要的客人。别墅彼此距离很远,每栋还有高高的石制围墙,ygsix很好。
这次白露和他们两个就是租的就是其中之一。
别墅装修十分用心,门口还挂着灯笼,远远看过去有点像个苏式庭园。孟道生和宋景行在门口等她,帮她提了行李进去。如果不想自己做饭的话,别墅的住户可以免费去洗浴中心吃自助餐,也可以付费由工作人员送过来。考虑到白露是自己开车来的,两个男人担心她累,就提前点好了她ai吃的。
饭后,准备去泡温泉的白露回房间收拾好了行李,就穿上浴衣浴袍去了院子里。雾气朦胧,孟道生正靠在温泉池边,冲她招了招手:“露露,来。”
白露磨磨蹭蹭地挂好浴袍后进去了。池子很大,泡得下十几个人,白露本想保持点距离,坐得有点远,奈何孟道生一把搂住她把人捞了过来。
“宋队呢?”白露缩了一下。
她的泳衣是黑se连t式,下面是短裙,保守的款式在孟道生看来又x感又可ai。
“锻炼去了吧。”孟道生手不安分地0上她的腿,“我在这,你还想他做什么?”
白露慌张地按住他的手:“你之前说了不做的”
“你住我家的时候我确实没碰你。”孟道生吻了下她的脸,“不在这里做,就亲亲。”
不知道是因为q1ngyu还是因为温泉的热气,白露总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孟道生r0u着她软软的x部和她接吻,另外一只手顺着她的大腿一路往上0。
“嗯?”孟道生总感觉手感不一样了,停下动作想了半天,“你的——”
“啊!别说!”白露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都脱掉了。”
当时她和俞怀瑾出去玩的时候被她拉去做美容,看到美容院的“无痛冰点脱毛”心动了一下,被俞怀瑾和前台忽悠上了贼船,结果她差点当场痛晕过去。虽然确实痛,但真的感觉脱掉后方便了不少。来这里的前几天她去做了第二期,现在腋下和下面都gg净净的。
“行,不说不说。”孟道生隔着衣服掐了掐她的rujiang,见白露喘息了一身声,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有感觉了?晚上记得别锁门,我来找你偷情。”
白露又羞又恼地打了他一下,孟道生没躲,露出得逞的微笑捏住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露露。”运动完冲了个澡的宋景行这时候也走过来,看到了这一幕。
“宋队!”
白露像看到救星一般,眼睛都亮了。本来想往宋景行那边靠一点的,结果被孟道生不满地按着不让动。
一小片婆娑竹影落在她露出的光洁肩背上,她用那双sh漉漉眼睫下的深se瞳孔看向自己。
宋景行心跳快了几分,在白露身边坐下时默默握住了她的手。白露用指腹摩挲着宋景行的掌根,虽然知道她此举只是怕自己看见她和孟道生亲密不高兴,但还是g得宋景行心里痒痒的。
“今天自己开车来累不累?”宋景行用指尖帮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有点,主要也有点不敢开。”白露点点头,身子忽然一僵,“现在泡了会儿温泉,感觉好多了。”
一点也不好。孟道生看她和宋景行说话,直接上手去r0u她的x口,弄得她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宋景行哪能不知道孟道生的x子:“行了老孟,让她歇会儿。”
“行。”孟道生笑了一声,叫白露往前面坐了点,“累了?帮你按按。”
还真别说孟大少爷按摩还真有两下子,白露感觉自己最近因为长期低头看书而隐隐作痛的脖子舒服了不少。
白露完全没意识到那些细碎的喘息在她刻意的忍耐下有种别样的引诱意味,她还没心没肺地说孟道生“还挺厉害的”,惹得宋景行和孟道生下腹都像有团火在烧。
夜se深了一些后,刚回到自己房间淋浴完的白露听到敲门声后没想太多,直接开了门。孟道生进门、关门、反锁、把人压到床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还没来得及抗议嘴就被孟道生给堵住了,白露被他亲得喘不过气,等孟道生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时,白露气喘吁吁地瞪了一眼他:“好se鬼!”
“嗯,只好你的se。”男人低低笑了声,咬了口她的耳垂,被涨红了脸的小姑娘气愤地锤了一下,“小露露,你可要小点声,可别让隔壁的刑警哥哥听到我们偷情,免得他刚用手解决完就又y了。”
别墅每个房间的床头柜里都准备了好几种套,孟道生又b着白露自己挑。进入她身t的时候,孟道生总觉得白露今晚更敏感——他俩每次shang都很刺激就是了。白露好像真的怕宋景行听到,两个人不接吻的时候就自己sisi捂着嘴,不管孟道生说什么混账话都不反驳。他来了兴致是真的什么都说,什么“你男人是不是g你也挺厉害”“你下面流了很多所以你果然很喜欢和我偷情”之类的张口就来。
白露又羞又恼地咬上他的肩膀,可惜眼泪和牙印只换来了孟道生变得更不收敛的顶撞。
“有你这么求人吗,乖宝?”坏心眼的男人掐着她的下巴欣赏着她的表情,“该怎么求我,我教过你的。”
白露一开始还倔强地别过头去,没一会儿就被他指尖和嘴唇挑逗得搂着他的脖子一边小声呜咽一边胡乱吻他的脸:“呜——孟道生,我真的不行了好累”
孟道生受用地眯起眼睛,在舌头交缠的亲吻声里抱紧了她。
第二天白露累到睁不开眼睛。吃完早饭,拿着本书跟他们两个去钓鱼的时候,她没看几页就开始打瞌睡。宋景行没说孟道生,只在心里叹了口气,托着她的头靠到自己腿上:“睡会吧,宝贝。靠在我身上。”
孟道生看了他俩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白露搭上来:“扭着身子不难受吗。”
她侧躺着,头枕着宋景行的手和大腿,pgu下面是自己的凳子,小腿则搭在孟道生身上,很诡异的姿势。但她太困了,思考能力几乎为零,这会睡一条鱼身上也不觉得奇怪,没几秒就去见了周公。
白露今天穿了件深棕带h碎花的长裙,外面披米着se针织外套,蜷缩起身子睡觉的时候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孟道生怕她着凉,伸手帮她捂住三y交那块。
两个人不约而同看着她的睡脸。缩着身子安静睡着的nv孩子像只放下戒心的小动物,又乖又可ai。
在她入睡的半个小时里两个人鱼漂都动了,但他们怕吵醒白露都没管——那是他们那天早上唯一一次上鱼。鱼和白露不可兼得,钓鱼佬的机会就是这么转瞬即逝。
房间门被敲响,宋景行放下手里的毛巾,打开门后看到白露的脸。
“宋队。”白露怯生生地抱着个枕头站在他房间外,“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当然可以,宝贝。”宋景行00她的头,单手把人抱进了房间。
老实人就是老实人,温香软玉在怀也能做柳下惠。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面对面躺着,看白露一副yu言yu止的样子,男人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问:“露露,是有话和我说吗?”
“宋队。”白露牵住他的手,“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会短暂地在意一下。”宋景行说。
“啊短暂地在意一下?为什么?”
宋景行刮了刮她的鼻子,对她笑了一下:“因为知道你晚上会来找我。”
白露一时间没有说话,宋景行对她的ai和信任让她下意识又有点想要逃避。宋景行总是坚定地站在她身侧,她为自己无法回馈给他同样的感情而觉得愧疚。
“露露,我ai你。”宋景行看她突然沉默下来,开口说,“所以你不用考虑我,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更幸福一点。”
“宋队,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人”
“对我而言没有人b你更好了。”
宋景行心里钝痛。他记得以前白露和纪寒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的。是戴淑云那件事对她产生了影响吗还是纪寒对她而言是那个特例?
低着头的nv孩子声音很轻,唤回了宋景行的思绪:“可是现在你离我好远你真的没有生气吗?”
伸出手将她紧紧抱入怀里的时候,宋景行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我只是怕你吓到。”
宋景行y了。
他是正人君子,又不是x无能,和深ai的人躺在一张床上怎么可能没有生理反应。
宋景行很犹豫要不要和她做。不做吧,他怕白露还是觉得自己是生气了;但和她做的话,宋景行又担心白露把和别人shang当做维持关系的渠道。
这点迟疑在白露蹭了蹭他下巴的时候烟消云散了——来日方长,宋景行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改变她从小养成的观念,他们之间也迟早没有“别人”。
白露的t温b他低一点,宋景行不知道下午她去那个洗浴中心做了什么项目,皮肤像玉一样光滑,他碰她的时候都不敢用太大力气,生怕自己像弄破一张sh漉漉的纸一样把她给弄碎了。
一场很温柔的x1ngsh1。宋景行很照顾她的感受,每次都耐心地帮她扩张,他的手掌0到她的腿心的时候因为触感不同也停顿了一下,但他贴心地没有问为什么。宋景行知道她喜欢被抱着做,就引导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腿上,一边进入她的身t一边亲吻她的身t。在白露细碎的喘息里,宋景行扶着她的腰用唇舌吮吻那殷红的一点。白露sheny1n着抱紧了他的肩膀,她总感觉宋景行在那荒唐的三人行后在xa上变得更放得开了一点——这种事情以前的宋景行肯定g不出来。
孟道生快气si了。
他知道今晚想再进白露房间没那么容易,发现她房间门没锁的时候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房间里空无一人,她跑去找宋景行的时候甚至带上了自己的小枕头。
他能不气吗。他好声好气半是哄着骗着、半是强扭他觉得很甜的瓜的,白露才不情不愿地和他一起睡了一晚上。反之,宋景行估计什么都没g她就自己主动投怀送抱。这对高傲惯了的孟道生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他到底哪里不如那个毫无情趣可言的si板老男人?
孟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主动追一个人还吃力不讨好。自尊心受挫的孟道生一个人躺在床上,听到宋景行房间里传出来的动静后越想越来气,越想越憋屈。
于是第二天早上他逮到人后恶狠狠地把人堵在院子的围墙边c。
y胀的x器无情地顶开她里面的层层软r0u,孟道生俯下身用牙不轻不重咬了下她的耳垂:“主动去找你的好宋队是不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胯下的动作变本加厉,白露腿都软了,撑着墙壁的手都没了力气,几颗眼泪可怜巴巴地挂在下巴尖尖上。她呜呜咽咽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让男人心软了下,手扶上她的腰借了她一点力,语气也软了几分:“乖,知道错了的话pgu就再翘高点。”
典型的心软嘴软ji8y。
白露感觉到自己撑着墙壁的左手被他覆盖上了,她忽然有点不安地缩了缩身子,被孟道生更快更狠的动作给撞到头晕眼花。站着的姿势方便了孟道生的发力,他一手撑着墙一手抬起白露软趴趴塌下去的腰,有力的腰身快速挺动着,戴着套的水淋淋的硕大x器被她最脆弱的地方吞吐,每次进出都引得身下人一阵阵sheny1n和轻颤。
他顶进她x内最深处的g0ng口sjg的时候,沙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
“白露,别那么偏心。”
40幸福的雏形
她对于孟道生来说,是很特殊的存在吗?
白露回想起宋景送她回家的那天。
她现在后知后觉地开始想,宋景行那句“我和他可以一起对你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又要怎么定义和他们两个的关系呢?
这个话题显然不适合和宋景行和孟道生聊——他们两个对她展露出的感情让白露又觉得不知所措了。于是白露点开了俞怀瑾的聊天框,试图拐弯抹角地询问她,没想到作为好奇心最强的人类之一的俞怀瑾迅速地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什么?我是文盲我晕字!白白你和我在电话里说。”
“就是我好像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白露挫败地把头埋到枕头里。
“你是不是还在纠结那件事啊?就上次我们去甜点店还遇见了一个极品大帅哥的那天你告诉我的。”俞怀瑾想了下,“你那天说你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但是出于很复杂的原因和他处于薛定谔的分手状态,现在身边有好几个人在追求你,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吧?”
白露顿了一下:“也不是能说是追求吧”
“欸,难道是那种‘喜欢你、对你好又不图名分’吗!这不就是满分情人!”俞怀瑾不知道为什么兴奋起来了,“我要是你我都爽si了,你在纠结什么呀等等!难道你向往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ai情吗?”
还真是。白露小时候就梦想自己一定要和未来的初恋男友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我靠,你们ga0艺术的怎么都这么浪漫主义还是叫理想主义来着?”俞怀瑾见她沉默,在沙发滚了一圈,“好吧,其实以前我也是!可能nv孩子在小时候都有类似的天真幻想吧总之被烂男人伤透了心后我已经谈了十七个男朋友了,男人就是工具,因为crh就是我的灵感来源!再说了,又不是你纠结完了那几个男的就不追你了,白白你别纠结了!先享受,其他的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你上次还说十五个,不到一个月你就又谈了两个啊。”白露震惊。
“啊,一个给我的写的情歌太弱智,一个j蛋居然ai吃溏心的!都甩了。”俞怀瑾说前半句的时候语气严肃了点,“等等,白白,我们在说你的事吧?”
“我感觉我做不到享受,小瑾,他们好像都是认真的,我觉得良心不安。”
“我决定谈恋ai的时候也很认真!好吧我的良心已经被江延年吃完了,但是,哪怕只认真了一分钟那也算认真了!”俞怀瑾抗议,“不过,重要的是白白你喜不喜欢他们吧,哪怕是对其中一个感觉有那么一捏捏的不一样。”
白露过了老半天后艰难地开口:“我纠结的点就在于,我发现我没办法说一点也不在意。”
“你看嘛。”俞怀瑾嘿嘿一笑,“看来另外的一个或者几个都是孟少那种级别的h金单身汉!我看呢,你要是对他们没那么喜欢,就亲亲抱抱睡睡,他们要是哪天对你不好了或者开始管不住下半身开始和别人乱ga0了,你就一脚把他们踹了;你要是都是那种想有未来的喜欢呢——欸,我也不知道具t情况,但我感觉你去主动问问他们是怎么想的b较好?你猜也猜不出来,而且快刀斩乱麻嘛,他们不能接受你心里有别人的话,你就趁着对他们还没多少感情赶紧断了,早点好聚好散。”
话粗理不粗。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事,白露决定一鼓作气免得再而衰三而竭。
“宋队”把宋景行约到院子里一起泡温泉后,白露支支吾吾地开口,“你当时为什么说要和孟道生一起对我好?你想要我给你什么?”
“露露,我的答案是不变的。”宋景行静静地看着她,“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你能幸福,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ai我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正是因为我ai你。喜欢是想要得到你,ai是希望你能幸福。”宋景行看向她,“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但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露露。你可以理解为,b起‘和你在一起’,我更希望的是‘你获得幸福’,即使你选择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会继续对你好的。”
宋景行的话让白露的心颤了颤,她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我?”
“ai不是一件靠理x能说清的事。”宋景行思考了下,忽然明白了白露真正担心的是什么,“露露,宋景行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他会犯错,也有自己私心。重要的是你很好,你值得。”
不是“天生的狐狸jg”,不是“扫把星”,不是“晦气的小孩”。
是“你很好”和“你值得”啊
宋景行看到她的表情,清楚她心里也许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生改变,这让他也为她心生高兴。于是他微笑着张开了双臂:“露露,来抱抱吗?”
皮肤与皮肤紧紧相贴,宋景行感觉到怀里的nv孩子正在悄悄掉眼泪。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和她相拥着。
她止住哭泣的时候,宋景行吻了吻她白露的额头:“也去和他也聊聊吧,宝贝。”
“能不能多信任我一点。”孟道生站在房间外双手抱臂,看着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白露,叹了口气,“你叫我来难道就是为了展示下你的戒备心吗?”
“我不是。”白露连忙摆摆手,“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房间里的沙发上叠了她冲澡前换下来的衣服,两个人只能坐在床上说话。白露知道孟道生这会儿还是有点生气,加上她和宋景行聊完后勇气已经有点再而衰了,扭扭捏捏了半天一会儿问孟道生要不要喝水一会儿问他冷不冷,把孟道生ga0得一头雾水。
“孟道生,对不起——”白露才开了个头,就被孟道生一把扑倒在床上。
孟道生咬牙切齿:“白露,你敢和我提分开你就si定了,哪怕变成鬼你都别想离开我!”
把“si定了”理解成物理意义上si定了的白露急得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是说了句对不起就要把命都给丢了:“不、不是。”
看到她哭的孟道生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松开了按住她手腕的双手。堂堂孟大少爷这会居然带着点胁迫意味sisi地盯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小姑娘——只为了不被她提分开。
已经熟知怎么安抚孟道生的白露乖顺地搂上了他的脖子,孟道生身t一抖,随即紧绷的身t慢慢放松下来,任命般放弃抵抗,叹了口气后躺在了她身侧。白露刚坐起身准备伸手把灯关了,被孟道生猛地从背后抱住了腰:“g什么去!你又跑!”
灯熄灭的瞬间,淡淡的尴尬蔓延在只剩一点朦朦胧胧月光的房间。
白露唯唯诺诺地开口,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对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说这句话:“孟、孟道生,你是不是有点太敏感了?”
孟道生被她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那也是你这个渣nv害的。”
不知道为什么,白露忍着笑意,握住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我就是因为这个道歉的。孟道生,我现在还做不到完全平等地对待你和宋景行我确实没有像信任他那样信任你。”
“你和他认识了很久,老宋都能说是看着你长大的了。”孟道生把她往怀里带了带,x膛紧紧贴着她的背脊,“你和我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我们甚至都没有好好聊过天,白露。”
“明明是你,只要和你在一起,不是亲就是做。”白露小声嘟囔。
“还不是因为喜欢你,要不然才不会那样。”孟道生轻轻哼了一声。
“只有喜欢才这样吗”白露说,“可是他们都说你以前有段时间不拒绝别人。”
孟道生沉默了一下:“他们。到底是谁和你说的。”
“所以——”
两个人认识以来,孟道生的语气第一次这么认真,“我不想骗你。那段时间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白露小声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
孟道生察觉到她似乎很在意这件事,但他又不能说“是为了试试能不能不喜欢你”。
且不说在白露不信任他的情况下这理由听起来有多少说服力,要是他真的把自己一开始对她和这份感情都不屑一顾的事如实相告,白露会怎么想?况且那时候她还和纪寒好着,要真说了,不但会让白露在这时又想起纪寒,还会在对b之下显得自己对她更没多少真心。
最主要的是,孟道生也是要面子的。就算白露真的信了,肯定也会觉得他这么g又轻浮又幼稚,他好不容易在她心里建立起来的靠谱形象就功亏一篑了。
某人肠子都悔青了,只想ch0u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
“理由以后再告诉你。”孟道生捏着她的手,“白露,我没有骗你。我和那些人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喜欢的一直只有你。”
“孟道生。”白露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孟道生记起来以前白露也问过类似问题,他当时回答的是“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他真的不知道。两个人难得敞开心扉聊聊天,自己如果再回答一次“不知道”,那肯定永远都别想得到她的信任了。
孟道生沉默了一会儿:“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怀里的人不说话。
孟道生只能疯狂说话缓解那种羞耻到快要爆炸的感觉,平时舌灿莲花的人这会儿脑子变成一摊浆糊,完全不知所云:“白露,你很漂亮——我不是见se起意!你善良、t贴、可ai,总之就是很好——”
说完他才发现怀里人的肩膀在抖,孟道生撑起身子,发现白露在憋笑。
“白露,你居然嘲笑我!”孟道生恼羞成怒,立马气鼓鼓地躺下背对着她,“你别想让我说第二次了!”
“别生气嘛。”白露凑过去扯扯他的衣角,“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四个字和你扯不上关系。我还以为你是,会算卦算一下和谁在一起最好的那种类型?”
“谁要算这个。”孟道生不屑地说,“命哪像‘最好’那么简单。”
“嗯?”年纪尚小的nv孩子还没能理解话里的深意。
孟道生转过身来,把她抱进自己怀里,和她说了一件事。
初涉术数的人十有在拿自己开刀完后也看一眼亲戚朋友的,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对所谓“命运”也充满好奇心和求知yu的孟道生也不例外。再三求证后,他强烈要求自己的爷爷要多关心nn的身t情况,被孟道生吓唬后疑心病发作的老人家立刻把老伴送进了美国某家着名私人疗养机构。没想到大半年过后,放学回家的孟道生突然听到了身在美国的nn去世的消息,原因是“有心理问题的疗养机构员工在水里无差别下毒报复社会”。
“很荒谬。”孟道生说,“但这件事让我对‘命’有了新的理解。后来我过了很久才发现,有时候它的安排自有深意,只是人往往被自己的观念局限住,所以理解不了。能永远做到趋吉避凶的人也不存在,否则现在地球就不叫地球,而叫嬴家球了。”
孟道生回过神来,突然发现白露已经保持沉默思考了很久。他怕她想太多,连忙换了个话题:“还是聊点别的吧。”
袒露内心的能力和唬人的能力在孟道生身上是互补的,一开始他为了转移白露注意力说了自己最近帮朋友处理的几件事,看她很感兴趣的样子,又讲了些五鬼运财啊种生基啊之类的,白露听得津津有味的,开始问东问西。
“我一直好奇,明明个子这么高,为什么你吃的东西却不多?”
“练到后面就这样了。如果把我的身t想象成机器,那就是因为转化率高,所以需要的燃料不多。”
再b如:
“我还以为你一失联是到地底下去了,原来就是手机没电了啊。”
“地底下。你是说去地府办事还是当0金校尉?”孟道生笑笑,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你要说后者的话,我上大学那会儿还真被人求着去帮过忙。”
白露眼睛睁得圆圆的:“真的吗?像一样。”
“嗯。不过我没进去,就是帮忙找到地方,然后保证他们都能活着出来。”孟道生说,“当时我在墓x入口的地方,等他们出来等了四个多小时,快睡着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响动,就回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把我都给吓着了——里面出来的不是那几个去盗墓的,是好几个穿着旗装的‘粽子’。”
“啊?”白露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皱着眉害怕地往他怀里钻了钻,“还真有僵尸啊”
她还没来得及问“然后呢”,就发现头顶传来男人的低笑。由于贴得太紧,白露甚至能感觉到孟道生x膛的振动。
她当即气成河豚,目露凶光瞪着他:“孟道生,你又逗我!”
两个人目光相接了一瞬,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时白露又瞬间消了气,她忽然心跳加速,连忙移开了视线。
孟道生用虎口抬起她的下巴:“白露,看着我。”
白露下意识揪着床单,怯生生地向他看去。他们在能感觉到彼此呼x1的距离默默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谁都不说话,但谁都能感觉到气氛变得旖旎。
孟道生摩挲着她的脸颊:“要和我接吻吗?”
她的回答是垂下的眼睫。
孟道生撑起身来,抚着她的后颈,覆上她的嘴唇。
他只是慢慢地用自己的唇瓣蹭着她的,温柔地吮着。明明不含任何q1ngyu,却b两个人第一次接吻时口腔里舌与舌的纠缠还让人脸红心跳。
被他这么吻着的时候,白露才第一次对孟道生的喜欢有了实感。
41在记忆里
今天是呆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了。
早上三个人一起去爬了山,午休时正好下了雨,白露就在窝在懒人沙发上看了一下午书。
雨后湖边的空气格外清新,有淡淡的草木的气味。羊都的四季变化不明显,在暖流和西风影响下的英国常年y雨、温差小,初秋骤降的气温与微凉空气,让初到平城还不怎么适应的白露打了个冷颤。
“露露,冷吗?披上我的外套。”宋景行手说着,手已经伸向了自己的外套。
白露摇了摇头,放下相机,把外套的扣子给扣上了:“没事的,不用啦。”
孟道生走得也离她近了一点:“别逞强。”
“才没有。”白露小声嘀咕,被孟道生轻轻掐了掐脸。
湖边小道种着的元宝枫和h栌树的叶子已经开始变se,白露一想到它们都彻底染上秋意的样子,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没看到红叶,有点遗憾。要是能再留几天就好了”她喃喃自语。
“你想多玩几天?我陪你啊。”孟道生00她的头,“就是老宋要上班——说实话你g这活真憋屈,不能请假不说,连出平城都要打报告。露露,你还是别和他好了,要是真做了老宋nv朋友,你也要受这限制。”
“不会。”宋景行说,“我任职前协商过,露露不用。”
“我说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孟道生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什么?”白露茫然地看着他俩。
“不用担心,露露。”宋景行对她笑了笑,“你想看红叶,下周末一起去香山好不好?”
“我开车带你去。”孟道生也说,“爬完不一定有jg神自己开车回去。”
白露还没反应过来:“欸,是一起去吗?”
宋景行点头:“你不用做选择。”
孟道生也没反驳,只是挑眉:“不然呢,你想和哪个野男人去。”
白露有种自己同时谈了两个男朋友的感觉。她没ga0错吧以宋景行的保守和孟道生的骄傲程度,居然真的能彻底接受这种“三个人一起”相处模式吗?
话说回来,最开始宋队是怎么和孟道生说的啊?
——那时候啊。
宋景行家里的客厅像他本人一样x冷淡,只有生活必需品,别说多余的装饰了,孟道生都看不到多少人类生活留下的痕迹。
这个b他和纪寒略长几岁的人从小就是这样,冷静、自制。让孟道生都怀疑刚刚自己听到的话是不是一场幻觉。
“你认真的?”孟道生的指腹敲了敲沙发的扶手,“你就这么有自信,一点都不担心我把她抢走了。”
而宋景行这么做的理由也不难理解。宋景行很早就察觉到白露虽然信任他,但很少对他袒露情绪。不知道为什么,白露和孟道生相处时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点——他们两个会打打闹闹。因此,一方面宋景行的的确确是希望那些被白露藏起来的情绪能有个去处,让她不再那么压抑自己。另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私心。纪寒回国的消息让宋景行危机感很重,他和孟道生都希望让放松下来的白露能够意识到:纪寒不是唯一的选择。
但,和孟道生b起来,宋景行在她心里占据着更重要的位置。彼时远远对坐着的两个男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宋景行语气不咸不淡:“露露不是我的所有物,但你大可以试试。”
是了。宋景行敢这么做的底气,就是他和白露在十年里建立起来的信任,这并非是孟道生在短时间内能弥补的。不过孟道生同时也知道:如果他和白露的关系只能维持在暗地里,那白露迟早有受不了道德谴责、选择和他断了的那天,更别提从宋景行和纪寒手里抢人了,想想都知道他毫无胜算。所以,孟道生如果想要更多和白露相处的机会,就不得不这么选。
尽管两个男人心里各有各的打算,但至少表面上的和谐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湖边的露营地有很多人在烧烤,传来的阵阵嬉闹声让三人都回过神来。白露看向那群玩闹的年轻人,风带起的发丝轻轻拂过她的脸。
宋景行和孟道生此刻不约而同地回想起她过生日时许愿的表情,心里想到:算了。要是她开心的话,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不行。
“白露!”
露营地那边突然跑过来一个看着很yan光的男人,喊着白露的名字,对她挥了挥手。
白露一时间没认出来这是谁,直到那人跑到了面前,她才试探x地说:“胡向远?”
“没想到真是你啊!”胡向远对着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好久不见啊。”
“确实。”白露点点头。
胡向远打量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宋景行和孟道生,语气迟疑:“这两位是你朋友吗?”
一个还能顾忌下是不是她男朋友,两个应该不是吧
宋景行冲他点了点头:“嗯。我们都是白露的朋友。”
“这是胡向远,我高中的同桌。”白露介绍到。
“你好。”孟道生心里不爽,但面上不显——久别重逢的男同桌啊。
“方便聊会儿吗?”胡向远看着她,“就当叙叙旧了。”
他们高中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同桌,关系还挺好的。只是毕业那天闹得太难看,白露选择出国时就决定把以前的人和事全都丢掉,斩钉截铁地换掉了手机号,新号码也没告诉任何人。
白露这一两年总是回想起以前读高中的时候。那会儿她读书读得眼泪和头发都掉了不少,但现在再回忆,居然觉得高中时期遇上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过得其实还挺开心的。
果然人在毕业后,就容易对学生时代产生滤镜啊。
“好。”白露转过头,对宋景行和孟道生小声说,“我过一会儿就回去哦。”
有外人在,宋景行和孟道生都没表现出过度的亲昵,只是点点头,叮嘱她有事打电话。
胡向远高中时x格就一直很外向,他说自己是和公司部门的人来团建,问白露是不是也来这边露营的。
“差不多,和朋友来这附近玩。”
她说得含含糊糊,毕竟也不像以前那样迟钝了,不会说和两个异x一起来温泉别墅。
“不过。白露,你那时候为什么出国啊。”胡向远放慢了点脚步,“我那时候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就准备联系你来着,想着至少给你道个歉。但是你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大一开学后我托朋友问了平大文学院的新生里有没有你,结果他说没有。后来我去问了老班,才知道你出国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白露笑笑。
“原来是这样啊。”胡向远看着她,“不过,总感觉你回来后变了。”
“嗯?是吗。”
“是啊。你高中时虽然话少,但偶尔也开朗一下。现在变稳重了?这就是知识的重量吧。”对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突然结巴了一下,“也、也变漂亮了。”
白露没回应,只是打趣:“看来你也变了,都学会奉承人了。”
“上班上的啊。”胡向远叹了口气,随即又爽朗地笑起来。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胡向远说:“白露,我还是想和你道歉。那天我真不是故意不阻止他们的。”
“没事。”白露摇摇头,“我没怪过你,而且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谢谢。”胡向远抱歉地对她笑笑,犹豫了下,还是问了,“你现在的男友,还是那天来接你的那个人吗?”
胡向远想起那天的场景,还是觉得很受打击。当时来接白露的那个人身上穿的西装也好、开的车也罢,都狠狠刺激了当时暗恋白露已久的胡向远。
“你怎么问这个。”白露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
胡向远心知她这个反应,没有分手也是吵架了,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因为我还是对你很喜欢。我报了平城的大学,甚至留在平城工作,就是想着万一能再碰到你呢。你看,我们今天就重逢了。或者,能给我留个你的新联系方式吗?我目前收入不算低,目前已经买了车,预计五年内就可以付房子的首付,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我没有分手,对不起啊,胡向远。”白露抱歉一笑,“我是觉得,有些感情就让它留在那里吧。b起得到后觉得没有想象里那么好,还不如就让它变成一个美丽的遗憾,慢慢忘掉,你说是吗?今天和你再见面很开心,但我得回去了,还有人在等我。”
分别的时候胡向远问白露能不能抱抱她,白露思考了下,还是同意了。四年后,他多少成熟了些,礼貌地虚虚抱了一下她。胡向远看着白露的脸,突然释怀地笑了:“也许你说的对,白月光这种存在只需要留在回忆里。但是隔了这么久见到你,我还是觉得你很好,白露。”
与白露同桌的第二个月,或者说,从新同学里看到她的那一刻,让胡向远知道了什么叫“情窦初开”。
对于那时候的胡向远,不,对于那时候很多男生来说,白露就是那样的存在。她皮肤很白,纤瘦,瞳孔乌黑明亮,由于羊都炎热的天气总是扎成一个马尾辫的长发,偶尔披散下来遮住她小半个被yan光照亮的侧脸的时候,总是能让别班男生“不经意”又多路过几次。
与看着有点冷淡的外表不同,她x格也很好,说话轻声细语,变熟了一点会发现她有时候呆呆的,并且幽默细胞这东西她也是有的,把她惹急了她还会怼你。胡向远那时候有点沾沾自喜: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全班和她说话说得最多的男生!
文科班的男生不多,大概只有总人数的三分之一。胡向远敢打包票,哪怕这些男生不是每个都喜欢白露,也无一例外地会觉得她好——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更因为她优秀。
那时候年级排名榜,最顶端的位置绝大部分时候是属于她的。提问后鸦雀无声的班级里,老师们往往说“那白露来回答一下吧”。各种英语竞赛和作文b赛,只要她参加,就必定能获得名次。
人类不但喜欢美的东西,也或多或少都有点慕强。这种感觉在胡向远大脑发育后尤其明显——他忽然意识到,白露迷人的原因之一就在于神秘感。她总是温和地笑着听别人说话,很少流露情绪,也不怎么和人说自己的事。她身上的感觉和他小时候看过的某部日漫里的巫nv角se很像。慢慢的,胡向远心里那点沾沾自喜就没有了,只觉得白露像什么《ai莲说》里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时间过了这么久,当时高中的种种事情、种种感情,想起来都觉得恍若隔世,有种“那么幼稚的人真的是我吗”的感觉。但是那个喜欢过的人,永远在心和记忆里熠熠生辉。
对于白露来说,也是这样的。
42回南天
考完最后一场出来的时候,白露看着陌生的校园还恍惚了一下。
高中结束了呀。那些一摞摞堆在心头的考卷、资料、竞赛和排名表,那些夜晚回到寝室时因为成绩波动、粗心错题、压力过大的眼泪,都被拂过脸颊的燥热夏风吹远了。
没有人在考场外等她,因此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慢悠悠的,也不清楚是不是最先离开考场的那批考生是不是像电视剧里那样一边喊着一边上蹿下跳冲出去的。她和碰到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对方提醒她今晚记得去参加班级的散伙饭,白露点了点头,看着自己迈着步子的白se运动鞋的鞋尖。
这个洞是什么时候破的来着
“露露。”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白露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到站在不远处,身穿着他高中校服的纪寒冲她招了招手。
白露呆在原地眼巴巴地盯着他。这种感觉就像你从小就梦想的白马王子,在你失魂落魄的时候真的身骑白马头戴皇冠来接你了。她好像又回到了走错教学楼的初夏,他还是那么光芒灿烂、那么晃眼、那么令她心跳不已。
纪寒看她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抱着手臂微微挑眉:“看来是考懵了。”
脸颊红红的少nv立马朝他跑来,纪寒弯了弯唇角,敞开了怀抱。白露由于激动一把扑进了他怀里:“你、你怎么你不是要上课的吗?”
“想见你,就来了。”纪寒心情很好地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露露,恭喜你毕业。”
他知道白建业和戴淑云有了儿子后对白露更不上心了,估计不会来接她。高考结束毕竟是人生里有纪念意义的事件,纪寒不希望自己缺席,也不希望白露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人群里。于是纪寒请了一天假,找人问了白露的考场后专程回了羊都给她一个惊喜。
互通心意后他们只见过两次面,上一次还是两个月前清明节假期。白露没时间写信后每个月就在周末和他打电话,这会儿激动劲过了从他怀里出来后,反而变得有些拘谨。纪寒主动牵住了她的手:“晚上有约吗?”
“不去了。”白露摇头,紧紧牵着他的手,“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我想和你一起多待会。”
“去吧。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但高中同学没多少再完完整整凑在一起的机会了。”纪寒带着她往自己的车那边走,“今天晚上也可以陪你,我明天凌晨的飞机。”
白露他们班约好了今天六点在某家饭店吃散伙饭,和她关系不错的几个人都叫白露一定要来,别把这事忘记了,突然放他们鸽子白露也觉得不好意思。
纪寒开车送她去那儿。启动车子前突然拿出来一个手机盒子给她:“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吗?存下。”
白露一脸懵b:“啊?我有手机的。”
“你那个老人机都快用到报废了。”纪寒叹口气,“而且这个手机用faceti可以打视频电话,在我放假回来之前,你就不想通过这种方式见我吗。”
“想!”白露忙不迭点头。
“想就把自己的手机卡换进去。”纪寒拍了拍她的头。
白露到了目的地后依依不舍地在和纪寒在车上呆了好一会儿。纪寒一手搂着她一手捏捏她的脸蛋:“行了,快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她沉浸在能每天和纪寒打视频电话的喜悦中,周边自带粉红泡泡特效,心情好到刚进包间的时候就被同桌胡向远问了句“这么开心是不是考得不错”。白露呆了吧唧说了句“就那样”,胡向远就和她吐槽到“今年文综确实是难到逆天了”。
“话说,白露,你准备去哪个城市读大学啊?还是平城吗。”
“对。”白露毫不犹豫。
胡向远是班上的t育委员,长得挺帅,x格x格开朗,人缘也特别好,和隔壁理科班的人都能说上两句话。班上几个男生听他这么问都起着哄向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胡向远就过去和他们闹作一团。
饭店的二楼包间是半落地窗,白露走到窗边,能看到车里的纪寒正在开着笔记本电脑和谁打电话。白露记得他以前说过自己在开公司,虽然那种事情她完全不懂,但纪寒应该很忙吧她一不留神就盯了好久,对方挂了电话后往饭店看了一眼,正好和她对视上。男人弯了弯嘴角,手撑着车窗,略带玩味地看着白露。
“白露,又发呆呢?上菜啦,快坐好。”关系不错的nv同学喊了她一下。
“哦,好。”白露悄悄对纪寒笑了笑,坐到了那个同学身边。
大家说着班级里的八卦和趣事,几个大胆的还喝了啤酒。饭才吃了一半,不知怎么忽然都渐渐变得沉默下来,变得有些伤感。
身边的nv同学有几个偷偷拉着舍友和好朋友的手流眼泪,白露在帆布包里拿了一包卫生纸给她们。这时她才发现手机上有纪寒发来的信息。
【不用着急来找我。】
“这不是最新款的某果吗!”旁边的nv同学惊讶地说,“要五位数呢!白露,是你家里送你的毕业礼物吗?”
这么贵吗!可是就这么大点东西啊!
受到震撼的白露本来想说是男朋友送的,但一想自己好像从来没和人说过纪寒的事,也怕忽然变成大家注意力的中心,于是改口道:“是我朋友送的。”
有八卦大家怎么可能放过,白露舍友也问:“之前那个相机也是这个人送的吗,男的nv的?”
“男的。”白露有点尴尬。
舍友笑笑:“之前没听你提过,男朋友吗?藏这么深啊。”
感觉有点微妙。白露在寝室就是个透明人,平时不怎么和室友们说话,毕竟她们聊天不是说自己爸爸妈妈、班上的男生就是说明星和,都不是她能cha嘴的话题。这位舍友x格也b较强势,白露不怎么愿意和她相处,因此虽然住一起住了三年,但她们并不是很熟。
不知道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白露没有说话,当做默认了。
饭后很多人要去ktv,胡向远在散伙下楼的时候问白露要不要去,白露摇头:“我晚上有事。”
胡向远手心都出汗了,有点紧张地笑了笑:“也是,你也不喜欢那种场合吧?”
白露也报以一个微笑,下意识地看向纪寒之前停车的地方——车里空空如也,纪寒可能有急事先离开了吧。
“白露。”走到饭店外时胡向远语气忽然认真起来,脸通红地接过僚机递过来的玫瑰花递到白露面前,“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nv朋友吗?我们可以一起去平城读大学!”
胡向远一直很照顾她,其实白露之前就有点察觉到胡向远的好感。但她自从初中被人打了一顿后就学会了装傻,白露看他偶尔也和其他nv生说笑,就告诉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这时有十来个同学都凑过来起哄围观,白露连忙摆摆手:“对不起啊胡向远。你人真的挺好的,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啊?原来你有男朋友啊。”胡向远00后脑,苦笑了一下,“我这是,被发了传说中的好人卡了吗。”
“白露。”后来传来一道不耐烦的nv声,是白露那个舍友,“你说是男朋友,但在寝室也从来没提过。那个男的送你那么多贵东西,还有进口的文具和零食,你该不会被什么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给包养了吧?”
“ga0得像白露当时分给你吃的时候你没接似的,现在拿着个出来说事。”另外一个室友不满。
“你是喜欢胡向远所以针对白露吧?少乱造谣。”和白露关系不错的几个nv生也帮她说话。
以前向白露表白被拒绝了的一个男生语气酸溜溜的:“还真有这种可能,至少她所谓的‘男朋友’肯定不是高中生,不然怎么送得起这些贵东西。”
一个和白露不熟的nv孩子愤愤不平地回怼:“就不能是她家里人买的?你没家里人吗。”
“她平时的衣服也都是便宜的,也就那几件。再说了,你们见过她家里人?每次家长会她家都没人来,说不定没家里人的另有此人。”另外一个nv生反驳,“而且,不是早就有人说看到白露老是给什么人寄信,还看到她在豪车里和一个中年男人见面吗。”
“她在寝室的时候和什么人打电话还总是背着我们。”那个挑刺的室友补了一句,“我早就怀疑了。”
白露默默低着头不说话,没理解大家为什么突然就吵起来了。她上高中后能忍就忍,对人也和善,从来没和谁起过冲突,这时突然被这些浮出水面的恶意咬了一口,说不难受是假的。知道她寄信的都是她自认关系不错的朋友,但此时她已不愿去想到底是谁传的谣言。
一滴雨掉在她脸上,她慢慢眨了眨眼。
“别吵了,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大家别因为这事闹得不愉快。”白露笑了笑,“要下雨了。我先走啦,你们玩得开心点。”
胡向远如梦初醒,也摆摆手:“你们都少说几句。散了散了。”
舍友骂了一句很难听的,骂到一半时忽然有辆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车急停到了这群学生面前。众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了,眼看着这个手里拿着一大束花穿着衬衣西k的帅哥下了车快步朝他们走过来。
“露露。”纪寒搂上白露的肩膀,“忘记给你送花了,现在补上。祝你毕业快乐。”
白露在看到他的那个瞬间,原本不安的心立刻安定了下来:“你回来啦”
舍友没好气地问:“你谁啊?”
纪寒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白露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你口中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
说罢他又看向胡向远,脸上没什么表情:“别人就在你的面前造她的谣,你就这么看着。你也配说喜欢她?”
白露拽了拽他的衣袖:“纪寒”
装了个大的纪寒安抚地00她的脑袋:“露露,我们走。”
手被握着,他的温度从掌心一点点蔓延到全身,白露觉得自己好像个被这温暖缓慢解冻的史前动物。
“纪寒,你怎么知道的啊”她呆呆愣愣地问。
“从窗户里看到你脸se不太好,就给你打了电话。你手机放包里误触接通了。”
白露拿出手机看了眼,果然显示通话中。
纪寒不认识那个舍友,但能听出来对方话里什么意思,当即就开车去买了身正装给白露撑场子。奈何冰山王子般的外表下藏着一点点憨,b如花确实是下午买好忘记送给她的,现在都显得有些蔫吧,来迟了则是因为边听电话边开车拐错了弯。为了维持自己完美男友的形象,这些纪寒当然不会告诉她。
零星几点雨打在车玻璃上,纪寒伸手去开雨刷器。
外面下着小雨。白建业经常不在家,戴淑云现在带着儿子和保姆搬出去住了,让白露一个人呆在家不妥。但带她去酒店开个房间更不妥。纪寒思忖良久,决定带白露去自己在羊都的一套别墅。
车子在别墅门口缓缓停下。
“被人欺负了怎么就默默受着。”纪寒轻轻叹了口气,说,“很早就开始了吧。以前你还在信里说和同学之间的事,这几个月和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没提过了。”
“”白露低下了头,没说话。
纪寒看了她一眼。瘦瘦的nv孩子垂着眼睛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是责备你。露露,我是你男朋友。”纪寒去牵她的手,“你可以依赖我。我来了,就没人能再让你受委屈了。”
白露看到暖se路灯的灯光下,树叶的罅隙间,被拉长的雨丝正斜斜飘落。倾盆大雨被隔绝在车外,她和纪寒呆在这个哗啦啦作响的小小的铁皮盒子里——好像一个“家”。
她渴望了很久很久、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家。
那个她追逐了很久很久、她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得到的人,把她抱到自己怀里,用温柔的声音说,“白露,我ai你”。
ai啊。这就是ai吗?
你明明知道乌山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时却还是将他当做亲人对待,是为了什么?回到白家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前,你心里怀着的忐忑,是因为什么?在看到同学们都牵着爸爸妈妈的手来参加家长会的时候,微微愣神的你,又在想什么呢,白露?
——你并非不渴望ai,你并非不难过。你只是学会了伪装和逞强。
——如果这就是ai,那我想要很多很多ai。
角落那一株小小蕨类植物在疯长。白露嚎啕大哭,抱紧了纪寒。
在ai带来的回南天里,所有的眼泪都是迟来的懂得。大雨延宕落下,这一方天地里,g涸、坚y的内心被氤氲暖和的sh气泡发。柔软。cha0sh。瘙痒。刺痛。
43戏剧x
十月,平城的天气好了很多,和煦的yan光与街道的秋叶让这座充满历史的古城看起来很温柔。在这样的日子里,新生活的节奏慢慢变得熟悉,杂乱的思绪也终于被理清。
白露知道,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周六的午后,黎朔如约来到了歌剧院门口。他到的时候,站在晕染开的暖se光里的白露正抬头看向一颗银杏树。
“你来啦。”白露听到脚步声,对黎朔笑了笑。
黎朔点点头,乖巧地跟在她身边。
自从三天前白露说请他去看《仲夏夜之梦》的戏剧后,害怕自己英文太烂导致听不懂的少年这几天把莎士b亚的原着看了好几遍。但他实在是对文学没什么天赋,不懂白露为什么突然请他来看这个,又不敢开口问。
白露一直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着看完了这场戏。散场后,白露坐在位置上没有动,问黎朔记不记得狄米特律斯和海丽娜在林中相逢时的那一场——狄米特律斯拒绝了海丽娜的ai,对她说“我不是曾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ai你,而且也不能ai你吗”。
白露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对黎朔说:“黎朔,你记得林中那一幕狄米特律斯的台词吗?这就是我的回答。”
“我记得。”黎朔神se不安,“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像海丽娜一样?”
“这是一个b方,我只是像借此说明我的态度。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没有办法像你期待地那样回应你的感情。”白露有点迟疑地开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少年惊慌失措地移开目光:“我、我明白了,我需要想想。”
她觉得自己已经尽量委婉了,但黎朔一直到分开前都魂不守舍的,看得白露心里很愧疚。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了结了一桩事。
回家的路上,白露看着y沉的天se,心里却没有什么轻松的感觉。
稳定的日程让人不容易觉察到时间的流动。她这阵子每天看书、上课,闲暇时间自己在平城逛逛,有时候也跟宋景行和孟道生一起出去玩,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大半个月。
某天早上白露醒过来的时候,收到了身在东京去看什么游戏b赛的俞怀瑾发来的消息:
【俞怀瑾:白白!!!我发现了!!!是那个外星人!!!!我的老乡!!!!!】
白露一头雾水,下意识有点担心她的安危,但一联想到她在哪儿,只是试探x地问了问是不是哥斯拉或者假面骑士之类的。
俞怀瑾过了很久才睡醒,一本正经地和她说“星际联邦调查员小瑾正在调查中,有结果了第一时间向你报告”。俞怀瑾前阵子因为和公司合同的事有些低沉,这会儿她似乎又恢复了g劲满满的样子,白露也为她感到开心。
没过几天,白露又收到了林萌萌给她发来的电子请帖——石有为向她求婚了,两个人准备在平城和石有为老家魔都各办一场订婚宴。
【林萌萌:姐妹,有时间的话一定要来哇!就三十来个人,都是我和有为的朋友,亲戚都在魔都那场,你放心~】
白露看了眼日期,立马回复,表示自己一定会去。
林萌萌打电话过来,问白露场地布置相关的事情:“你觉得是红玫瑰好还是白玫瑰好啊?”
白露思索了下:“要不白的吧,我看你发来的图片里还有紫罗兰,紫se配红se会不会不太好?你不是也更喜欢白se吗?”
接着话题不知道怎么偏了。林萌萌说石有为那晚向她求婚之前,他组的那个电竞战队拿到了世界冠军,代言费和奖金有不少,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他最近真是事事顺心啊。”电话那头林萌萌笑着说,“要是能挖到thorn过来做ad,他能原地升天。唉,那小孩是真难ga0,私聊他来俱乐部被他当骗子拉黑了。”
thorn?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来着
啊!那天她去网吧找黎朔的时候,屏幕上的id不就是这个吗?好像也听班上学生说过“黎朔游戏打得很好”。
“这个名字会重名吗?”
“不会啊,lol的id不重复的。”
“你说的这个人,我可能认识。”白露说,“但他是高三的学生,年纪还小,应该不会来的。”
电话那头的林萌萌瞬间坐直了,试图先说服白露:“不是,姐妹,你听我说!职业选手对反应速度要求很高的,这行就是吃青春饭啦!”
“但他成绩还挺好的”
“电竞选手也不是你想的打游戏的小混混,是正儿八经的运动员,打好了是真能为国争光的。而且知名点的选手年薪最少七位数,也能赚不少的!现在哪怕从平大毕业还不一定能赚那么多呢!他要是想继续读书的话,可以和队里的打野era一样,录取后申请延迟入学就好了。这年代哪个大学都需要知名校友,对这种事都b较宽容,他要愿意来的话石有为可以帮忙和校方g0u通的。好姐妹,你就帮我问一嘴呗,他要是有想法,就加个石有为联系方式详细聊聊。”
“我下次帮忙问问。”白露想起自己上次和黎朔见面的场景,“我现在和他有点,不方便说话。”
林萌萌也没多问:“不急不急,这两个月你能的话帮我问一嘴就好。不能也没事,让石有为自己想办法去。”
话题又转到石有为对订婚礼服和捧花糟糕的品味上,林萌萌吐槽说“直男品味就是不靠谱”,然后不经意又秀了白露一脸恩ai。
好朋友们的幸福也感染了她,白露听着电话那头好友的声音,抱着被子翘了翘小腿,觉得这真是很好很好的一个月。
订婚宴当天,白露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拿起相机和包就出门了。
场地是露天的,装饰着许多鲜花与轻纱,林萌萌穿着白se礼服,肩膀上披着石有为的西装外套,笑嘻嘻地来牵白露的手:“姐妹,谢谢你提前过来帮忙!”
林萌萌和石有为是她高中那会儿和朋友去酒吧玩认识的,石有为追了林萌萌好几年,没谈多久林萌萌就出国读书了,好在两个人熬过了多年异国恋,走到了一起。
看她这身打扮,白露才意识到那个在英国总是拉着她去吃各种好吃的nv孩子是真的要结婚了。
“萌萌,你今天真漂亮。”白露鼻子有点酸酸的,“我给你们拍张照?”
“好哇!”
林萌萌挽过石有为的手臂,两位准新人的笑容被定格下来。
白露帮忙放了下桌上的花和餐具,林萌萌正在和石有为说话,两个人谈论着新家客厅的木地板找哪家做b较好,都没有因为琐事而觉得烦躁,话语里只有对于未来生活的期待。白露低下头笑了笑,忽然注意到一旁铺着白蕾丝的木桌上放着订婚书,两枚圆环戒指搭在一起,影子被yan光拉得长长的,投在纸张上。
她按下快门,看着那张照片,指尖摩挲着相机。
白露忽然很想很想纪寒。
“想念”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它不仅仅在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也自然而言地出现在很多让你感到幸福的时间节点——你看见乌鸦啄食着放在窗台上的花生的时候、你在学校附近的面馆里面吃到好吃的羊r0u汤面的时候、你在登到山顶看见夕yan下枫叶如火yu燃的时候、你看到许许多多的别人的如愿以偿的时候思念就会顺着那一点点松懈下来的伪装升上枝头,你抬起头才发现,那个人仍旧明晃晃的,你对那个人的思念也是明晃晃的,如同一轮月亮一样,遥遥地辉映着你走了很多很多的路。
纪寒,你知道吗。我去英国的那一年,房间里能看到一棵树,乌鸦在上面做了窝,巢里有蛋也有很多亮晶晶的东西,我经常在窗边放一些坚果然后走远等它们吃,但是第二年它们一家都离开了;现在我来了你的学校读书,你之前和我提过的那家粤菜店没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羊r0u汤面,我吃过了,汤的味道确实很好;前阵子我去看了香山的红叶,确实像你说的那样,有成千上万片“最完美的j爪槭的叶子”,但是我挑来挑去,总觉得都没有我当时寄给你的那片完美,不过那片现在早就烂掉了吧还有还有,我的好朋友要结婚了,我原来一直担心她大大咧咧的容易遇人不淑,但她的对象看起来对她很好、也很ai她,环绕在场地里的幸福氛围让我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呢。
纪寒。这些瞬间,我多希望你也在场。
晃神的瞬间,白露好像看到她那张日日夜夜思念着的脸。
他正侧着脸和什么人说话,身上穿着一身黑se的西装,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转过脸来,发现白露后愣了一下,对她点了点头。
对方的正脸让白露意识到自己又认错了人,她也对林昼笑了笑,抓着桌布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林昼和她有一阵子没有见过面了。他头发稍微剪短了一点,穿着正装时气质都变得冷淡了,那种淡淡的疏离感让白露在产生联想的同时又觉得心慌——林昼为什么都不对她笑一下?
“小昼,心情不好?”林萌萌看了眼林昼,“白露露刚刚也情绪忽然有点低落的样子,你们吵架了?”
“没有。”林昼淡淡笑了下,“只是很久没见了。”
林萌萌其实有点想撮合他们两个,听见这话忙让他俩坐到一起。白露这会对上这样的林昼手脚都不协调了,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林昼:“小昼,我惹你生气了吗?”
林昼面上带着礼貌的浅笑,摇了摇头:“应该是我问才对。”
“啊?”
明明遇到了很多次,却只是简单打个招呼,一起去图书馆或者一起吃饭的邀请都被拒绝了。林昼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只能不再按照她的课程表制造偶遇,按照她的想法疏远了她。
对方叹了口气:“我以为,是你不想理我。”
白露说不出话,她确实是有意的。林昼有在意的人,而且宋景行和孟道生对她的好让她也想为他们做点什么——那个关于林昼的梦让白露察觉到自己对林昼的感情有了变化,她很担心自己会对这个兴趣相投还长着这么一张脸的人又产生好感。
“对不起。”白露道歉,“我应该好好和你说的。”
“没事。”垂下的纤长眼睫掩盖住那双眸子里许多复杂的情绪,少年语气冷淡,“我知道原因了。”
白露有点难过。她真的挺喜欢和林昼相处的要不是自己对他有那种心思,两个人也许可以做好朋友吧——总之,既然已经ga0砸了,就不许去想了。
心理学上有个很着名的“白熊效应”。参与者们被要求不去想象那只被禁止的白熊时,往往会由于思维的反弹,不受控制地想到它。
仪式部分结束后,宾客们都站在桌边喝着酒吃东西,远离人群的白露不受控制地看向站在近处的林昼。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握着高脚杯,里面盛着淡se的酒ye,心事重重的少年一口都没有喝。
一个相貌平平、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到白露身边,说话的时候故意动了动手臂,露出昂贵的腕表:“美nv,你是林萌萌的朋友吗?”
“嗯。”白露点了点头。
这种“不经意炫富”的泡妞技巧对她根本没有用,白露对奢侈品不能说毫不了解,只能说是一无所知。
“你怎么就这么g站着?”男人见她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提议道,“这蜂蜜酒不错,有好几种不同口味的,要不试试花香或者果味的?你们小姑娘应该会喜欢。”
白露本来想说自己酒量很差几乎一杯就倒的,但转念一想,让陌生人知道这事儿有点危险,于是只是客气地笑了笑,随手拿起一杯浅浅抿了一口。
甜甜的起泡蜂蜜酒,带着点玫瑰的花香,确实还挺好喝的。
“任总,我nv朋友不太喜欢酒味。”林昼好听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这杯我敬您。”
“不不,林总,我哪能让你敬。”男人语气瞬间变了,讨好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还给林昼看了看杯底,“郎才nv貌啊,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说罢他男人下杯子,转身离去。
“白露。”林昼叹了口气,“在自己酒量不好的情况下,你怎么能在陌生人面前喝酒呢?”
白露有点委屈:“我就喝了一口,而且你在旁边。”
而且大白天众目睽睽的,哪怕她真喝醉了,对方也没办法做什么。
“你还真是信任我。”林昼无奈。
“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林昼放下高脚杯,语气很认真:“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白露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瞬,只能借着喝点什么掩饰自己的惊慌。蜂蜜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开来,但她忽然觉得自己感觉不到甜味了。
“我喜欢你,白露。”
林昼看着她的双瞳因为惊讶而收缩,略带苦涩地笑了笑:“要我以朋友的身份看着你交男朋友,我做不到,抱歉。”
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的白露过了半晌才说:“对不起林昼。”
林昼向着她举了举杯,缓缓将那小半杯香槟饮尽,对着她笑得很难过。
“姐姐,敬你,祝你幸福。”
44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林昼h
白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乱如麻。她很渴望做点什么来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于是又拿起了一杯酒。与蜂蜜酒的口感不同,这杯酒带着麦香,又苦又辣,但她拿都拿了,心想就小半杯忍忍都喝了算了。
喝得很慢、很艰难,酒意也慢慢上涌,白露看了眼人群中的林萌萌,觉得自己需要打电话请什么人来接她。
短短的通讯录就那么几个人,她上划下划,始终都没有找到她最想要那个名字。人群的喧闹加重了她轻微的眩晕感,白露走到更远处的玫瑰花架后,一个键一个键地输入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传来一句冷淡的“喂,哪位”。白露眨眨眼睛,慢吞吞地喊他的名字。
“纪寒”
对面还没来得及说话,白露的手机就被ch0u走了。她困惑地看着那只手上的痣和那个人的脸,没ga0懂刚刚还在电话那头的人为什么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林昼一手把她按在怀里,另一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迅速挂断了电话,删除通话记录、拉黑一气呵成。他忍着火气地看向面前把自己ga0得醉醺醺的少nv,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一把抱住了:
“纪寒我好想你。”
林昼的手悬在她肩上,抱她也不是、推开也不是,只能黑着个脸和林萌萌说自己先送白露回家了。
林萌萌本来觉得林昼一个男x送白露不是很合适,但她自己实在是走不开,在场的nv孩子们都不认识白露,她们中会开车的也都喝了酒,都送不了人。林昼虽然不是她亲弟弟,但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对他的品x还是很放心的——林昼要是对白露做什么,先打断他腿的估计是林爷爷。
“小昼,你把白露安全送到家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啊。”
林昼点点头,牵着白露的手腕上了车。
他也喝了一点酒,叫的是代驾,两个人一起坐在后座。白露醉了也不闹腾,又乖巧又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显得整个人更呆了。
林昼知道她家住在哪一户,但怕她事后想起来觉得不对劲,因此为了保险也只能耐心地从这只醉猫嘴里问了:“白露,你快到家了,你住哪一户?”
nv孩子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眼神有种清澈的天真。
在循循善诱数次无果后,林昼只能放弃。他也不敢让这种状态的白露独自呆在酒店,万一有人想乘她喝醉对她下手,或者她迷迷糊糊跑出去被什么人给带走了怎么办?
作为男人,林昼很清楚现在的白露诱惑力有多大。面上带着点粉se,嘴唇因为口渴时无意识的t1an舐变得sh润,最要命的是她一点自觉都没有,不管是说什么还是做什么,她都只会用那双清亮的眼眸默默地看着你——太要命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带她回自己家了。
林昼是大平层,这段时间他很少回家,萨摩耶雪莉大部分时间由交给附近一家宠物店照顾,因此他家里只有他和白露两个人类。
“好渴”靠在林昼家沙发上的白露难受地哼了哼,林昼起身给她倒水的时候却被她sisi抱住不撒手,“别走呀。”
“我给你倒水,很快回来。”
林昼拍着她的背安抚了下她,起身给她接了杯热水回来。nv孩子真渴狠了,捧着水杯大口大口喝着,许多水珠顺着唇角滑进她纤长的颈脖,看得林昼眼神都变了味。
他快要忍不住了。
林昼勉强给她擦完了脸。他脱了白露的外套,把她抱到她自己床上,没想到躺下的白露像只八爪鱼似的缠着他不肯松手。林昼只能撑在她上方,盯着那双水润润的唇一开一合。
“你怎么都不亲亲我呀”少nv哭丧着脸控诉,“你不喜欢我了吗,纪寒?”
林昼喉头滚动,那个名字稍微让他有点生气,强压下了想亲她的冲动——他不希望自己在被她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情况下迎来和她的第一个吻。
但他也产生了犹豫,他不知道如果错过了这次,还有没有第二次被她索吻的机会。
“白露。”林昼叹息了一声,0着她的脸,“你看清楚,我是谁?”
白露懵懵懂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啊林昼?”
她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少年压在她身上,不顾一切地吻上她。
他终于得到了,他渴望很久的、只属于他的吻。
少年含着她的唇瓣温柔地t1an着,舌尖眷恋地缠上她的,仿佛她里面藏着着什么蜜糖。慢慢的,这吻里多了些侵略x,像是攻城掠地般扫过她的口腔里的软r0u,让白露感觉自己无法呼x1。过电般的痒意从身t里升起来,白露呜咽着别开了脸,被迫结束了这个吻的林昼喘着气与她额头相抵。
她迷乱的眼神g得林昼低下头顺着她的唇角亲吻她的脖子。白露双手抗拒地推了推他的x膛:“林昼,不行”
“为什么!”林昼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的时候眼眶发红,“我不可以吗,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白露?”
身下的人只是呢喃着此刻她最想见的人的名字:“呜——纪寒,纪寒——”
“不许叫他!”林昼堵上那张被他吻到红肿的嘴,恶狠狠地掐着她的下颚吻上那片柔软的yu念滋生之地。舌头交缠的暧昧水声与喘息久久交融在一起,嘴唇和舌头都被吮到发疼,缺氧和酒jg让她大脑晕晕乎乎的觉得再睁眼时觉得这个吻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记忆也随之清零。
“别欺负我了,纪寒”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难受。”
那人吻了吻她的脸,抚上她的腰。
林昼自嘲地淡淡笑了下:“明明是你欺负我。”
只有被当成他的时候你才不抗拒我。林昼想,算了,纪寒就纪寒吧。
已经停不下来了。
两个人很快ch11u0相对。林昼痴迷地看着她的身t:黑发散落在她洁白的皮肤上,如新雪之上的鸦羽。略显纤瘦的身t线条姣好,赋予她一种脆弱的美感。
他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低下头吻过她身t的每一寸。形状好看的薄唇顺着腿根一路留下许多像花朵像果实般的吻痕后,最终触碰到了她的腿心。
少nv怯生生地想要合起腿:“你做什么呀”
面容清俊的少年人抬起头,温和的笑容里带着些狡黠:“当然是,春天对樱桃树所做的事。”
说罢他便低下头,吻上那处禁地。
快感密密麻麻地如同从地下涌出来的剔透泉水般从身下传来,白露咬住自己的手指,双腿不自觉地夹住了他的头。林昼按住她的腿根,灵巧的舌尖从y蒂处离开,像一条身t温软的小蛇般往她的sh润的甬道里钻,白露没撑多久就咬着自己的手指颤抖着ga0cha0了。
“呜——快进来”
林昼亲了下她的脸,从床头柜深处拿出一盒bitao——这本来是他为他生日那天准备的。
一开始,他今天真的没打算对白露做什么,只是想提过挑明自己的心意卖惨的方式让白露心生愧疚。等她的愧疚发酵一阵子后,他会通过暗示林萌萌的方式,让堂姐劝白露来他家给他过生日,在自己和她两个人独处的情况下再把白露给骗到床上。到时候他再装装纯卖卖惨,白露怎么可能不松口让他做自己男朋友?
但他忍了太久太久,他不想忍了。
身下的x器形状漂亮,但有着和少年的脸不相符的惊人尺寸。戴好套全部送入她身t的时候,林昼咬着唇忍耐着被层层软r0u绞紧的快感,在白露的耳边说:“全都吃下去了啊?姐姐真厉害。”
白露侧着脸忍着sheny1n,此刻她白皙的皮肤上因为醉意和快感而浮现出淡淡的粉se。林昼感觉一gugu热流涌向他的小腹下面,托起她的腰,毫不留情地ch0uchaa起来。圆润的头部猛地顶进最深处,刺激得让白露的腰弓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纪——”白露才刚说了一个字,舌头就被男人伸进来的手指给按住了。
林昼冷着脸,用下身和指尖搅得她上下两张嘴都分泌出许多yet。被她当成纪寒已经不能对他造成更多伤害了——反正现在进入她身t的是自己。
那不可吃的果实他已经吃下。
隐约的怒气还是被带到了这场x1ngsh1里。林昼不说话,只是激烈地ch0u出、送入,许多tye因为过大的动作幅度飞溅到白露的腿根和他有着浅浅腹肌的小腹上。他低头看向两个人结合的地方,看到她被自己的x器c着的x口呈现出玫瑰花的一样yan丽的红,又真的如被r0u碎的樱桃果r0u一般糜烂、汁水充沛。下身又胀大了一圈,林昼喘着气去吻白露的嘴唇,一次次撞入她的身t以抒发蓬b0的x1nyu。
到底还是初涉x1ngsh1,少年没过几分钟就在她剧烈收缩的t内狼狈地s出一大gu。但他并没有觉得满足,不断地抚0着她的身t亲吻她,在不应期过去后,再一次进入了她的t内。
林昼不知节制地索取着怀里的人,两个人身上都是汗,在拥抱的时候交融在一起。少年低下头一下下啄吻着她的唇,着了魔般喃喃自语:“姐姐、白露我好ai你”
“我该怎么做?”林昼贴上她的颈动脉,轻轻t1an舐,感觉到从她身t内传来的、标志着生命的轻微搏动,“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变成我一个人的?”
想流淌在你的血ye里。想让变成你身t里的东西。想和你一起腐烂,直到黏连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白露记不清抱着自己的人到底要了她多少次,快感和眩晕感让她失去一切思考能力,像一片落入海洋的叶子一般,被动地承受着海浪汹涌的拍打。也许是为了抵御这种不安,也许是渴望着更多的快乐,她本能地抱紧了身前的人。
水声黏腻,r0ut交缠,林昼看了一眼她环着自己腰的腿,觉得他们像是两只发情后绞在一起的蛇。
就这样吧,只去追随最本能的yuwang——
与我一起,共堕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