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大,却足以为整座城市套上一件银装。
平日里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生生被盛曜开成了半小时。
别墅的院里已经铺满了雪,修建漂亮的灌木丛被染上了色,像是个硕大浑圆的雪球。
客厅落地窗的帘子依然拉着,就像出门时那样,柔暖如鹅绒黄的灯光从屋内透出来,照亮了屋檐下的墙角。
“陆渝!”
披着风雪推开大门,盛曜将染了寒气的外套随手丢到了沙发上。
客厅里没人。
快步上楼的间隙,他扫了一眼餐厅。
连饭都没吃几口。
心中那团灼烫的火烧得愈发磨人,盛曜已分不清是焦躁还是疼痛。
墙面、扶手、走廊……自耳旁穿梭而过,当他推开门时,闷着的那口气终于彻底放了出来。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高度紧张过后的彻底放松,让盛曜像是有些脱力一般靠在门框上。
手指抵着额头,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床头灯亮着,有些暗。
卧室内的人像是被急促的脚步声和开门声给打扰了安眠,呓语着翻了个身,像是有些小脾气般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酡红的小脸埋进了臂弯里的抱枕,再次睡了过去。
盛曜瞳孔微微缩了缩,随即无奈地笑了一声。
放轻了脚步上前,随着景物移动,床头柜上摆着的好几只空酒瓶,出现在了盛曜的视线之中。
他拿起一只微微变了形的易拉罐看了一眼,轻轻晃荡一下,里面还有小半瓶。
床上的陆渝又翻了个身。
从平躺变成侧身,又变回平躺,他整个人睡得歪歪扭扭的。
也是由此,睡衣下摆被卷起,一节雪白纤细的腰肢露了出来。
因为酒精的缘故,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下,还有些许淡淡的红印。
手里的易拉罐发出啪嗒一声。
盛曜忙收了力,将其放回床头柜上。
看着那几瓶几乎都空了的酒,盛曜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小笨蛋啊……
虽然这几瓶鸡尾酒标的度数不高,但却是用烈酒加果汁调的,喝的时候觉得不辣口,但一上头就容易发晕。
陆渝不怎么喝酒,仅有的几次也是盛曜在旁边看着。
隐秘不宣地替他检查过几次酒的配方,这事儿陆渝自然不知道。
喝醉的陆渝睡觉有些不老实,被角让压在了大腿下。
手掌伸出,指尖微蜷,盛曜犹豫了一下,还是替陆渝扯了扯睡衣的衣摆。
他忘记了自己的手指带着风雪的微凉,尚还未完全褪去,当柔而温软的触感顺着指关节传至大脑时,床榻上熟睡的人被那陡然到访的刺冷弄得瑟缩了一下。
“唔!”
声音自鼻腔闷哼出来。
那一瞬间,盛曜连呼吸都停了。
幸好陆渝只是皱了皱眉,很快,又一次翻身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