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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娜:“……”
这一桌玩的是最简单但也最流行的十面骰子,和大部分赌博游戏一样,这种玩法最早起源于一个传说。据说斯卡王国的第一任法师曾向神明祈求超凡的能力,神向他许诺,如果骰子停在了八到十,便让他得偿所愿。故事的结局自然是美好的,而斯卡人就是这样发现控制法术和元素的奥秘的。
圆形的桃木桌上,骰子起落、翻滚,最后停在了数字一,同桌有人叫好,有人叹息扶额。
伯塔将赢来的金币收到手里,笑了起来,宽阔的胸膛也随之微微颤动,“我果然没猜错,两年过去了,你的赌运还是这么差。”
奈娜有些生气,试着推开伯塔,却被他勾得更紧。地下的光源昏暗,投下的阴影反而更凸显出他面部骨骼的优越。
人总是对长得好看的人格外宽容,奈娜盯着他的侧脸,突然就消气了。
几把过后,伯塔很快又觉得无聊,便要拉着奈娜去看所谓的斗蛇。乍看起来,斗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一群醉醺醺的男人围成一个圈对着什么东西嘶吼着,释放着内心过多的压力。
伯塔将奈娜轻松地抬起,让她坐到自己的肩上,由此,她占据了视线的高位,也看清了那个圈的中心所正在发生的场景——这是一次并不公平的较量,发生在一只体型庞大的眼镜蛇与一只灰色的不知名的小蛇之间,奈娜本以为自己会对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兴趣的,但或许是那一口烈酒的作用,又或许只是气氛使然,她意识到自己正屏住呼吸,凝神观看着这一切。
此刻,眼镜蛇正挺着翅膀般的扩张的颈部,吐出的信子嘶嘶作响,闪亮的鳞片反射着灼灼的光,然后果断地出击。灰蛇的脖颈被咬住,只奋力挣扎了几下后,就瘫软了下去。
围观的人群紧握着自己的钱袋,开始呼喊、咒骂起来,奈娜却下意识地感觉一切并未结束,果然,就在眼镜蛇松开嘴后,小灰蛇的尾巴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如闪电般弹跳起来,拼尽全力朝对手的头部咬去,仿佛一生的等待都是为了这一刻。
人群因这出乎意料的转折而沸腾,奈娜的心莫名开始狂跳起来,不知怎么的,思绪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那是在阿斯特勒宫的一个失眠的夜晚,利维坐在她床边,为她讲述了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西伦海里生活着一种非常可怕的怪物,有一个弱小的生物,为了存活下去,便将自己身体上最美味的地方咬掉,然后假装躺在海底已经死去,怪物被食物的味道吸引过来,啃噬着生物自己舍去的那部分躯体,就在此时,弱小的生物奋起一战,抓住了唯一的机会,咬在了怪物最致命的地方。
“世界上所有的企图都是这样,要么隐藏在常见不疑中,要么隐藏在某些利益的引诱之下。”故事的最后,他似乎是这样对她说的,然后他俯下身来,像之前的每一夜那样去吻她。
他的嘴唇总是如此冰凉,却在触碰到她的时,交缠出热烈的温度。
哥哥,你亲自教给了我杀死你的方法吗?
奈娜死死地抓住伯塔的肩膀,感觉自己体内的酒精似乎连同血液在灼烧。是她喝醉了在异想天开吗?还是……真的可行?
伯塔意识到她身体的异常紧绷,于是把她抱了下来。
奈娜没有松开他,她紧紧抓着他的双臂,欣喜若狂地重复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伯塔盯着她被火光照得红润的脸颊和那对因激动而微微放大的棕色瞳孔,只觉得有种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欲望和情绪从腹部涌上来,他也不自主地反手抓紧了她,问:“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们要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