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蓦地抱紧了他的脖子,身体僵住,吃痛地嘤出了声,迷蒙的眼眶里也蓄了一包泪。
哥哥的牙有这么尖吗?
他细微微的吸气声拉回了沈遇的理智,男人顿住,心疼地吻了吻。
安白身子娇,牙尖在侧颈的软肉上咬出了个轻浅的小窝,倒是没有破皮。
沈遇抬起头,大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摩挲着少年湿红的眼尾。
面前的少年如幻境中一般昳丽漂亮,是极纯又极欲的神态,好似云海山巅上的初雪坠入了红尘。
他没再看那双沁满水的眸子,哑声道:“抱歉,我去洗个澡。”
沈遇把他从腿上抱到沙发上,连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安白窝在沙发上鼻息不匀,虚软地喘着气,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却好似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连根小指头都不想动。
浴室里水声淋漓,冰冷的水流打湿了额发,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流淌下坠,男人紧绷着下颚,目光落在那条左臂上。
骨节分明的手掌牢牢抓着墙面的白瓷砖,手臂上的青筋蔓延,外关穴处赫然有一块暗红色伤痕,细长得犹如被野兽狠狠抓饶过,水流也冲散不去那上面寓意着不详的雾气。
男人闭上眼,脑子里又浮现出安白的脸,少年面容软媚,香肩半裸,微翘的唇上覆着层薄薄的水光,索吻一般向他走来。
少年趴伏着身子,乖得不可思议,熟悉的小奶音里带着丝微不可察的媚意,娇声地喊着他“老公”。
一颦一笑都撩人心弦。
幻境真实得可怕,又因过于美妙而变得虚假。
沈遇在那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手却一时不慎被怪物抓了一把,那是一只被秽灵完全寄生的画皮妖,专攻人的软肋。
被秽灵近身对男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它只能扰人心智,造成不了什么实际伤害,但这次却不一样。
太阳穴如同被钝刀凿了般生疼。
沈遇沉下眼,他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太对劲。
过了许久,浴室的门才再度打开。
沈遇下意识抬眼朝大厅的沙发上看去,安白依旧呆在那,趴在沙发背上瞅着他。
见到他过来,俏生生的脸蛋都明媚了几分。
又香又软,窝成一团时显得小小一只。
沈遇平复了一下呼吸,嗓子发干,语气却更加的冷淡,仿佛在自欺欺人,“今晚我睡沙发。”
过了几秒,安白才消化完男人的这句话,他嘴唇嗫嚅,“为什么啊?你不想和我一起睡觉了吗?”
“”
沈遇的沉默被他当成了是默认,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男人,还是软声问道:“那明天可以一起睡吗?”
“暂时不了,最近情况特殊。”何止是特殊,沈遇没说的是,他现在看见少年就控制不住恶劣的想法,侵入、撕咬,从内而外打上独有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