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情绪。
其实她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以厉鬼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而已。
说来可笑,曾经对着他们拳打脚踢的男人,见到她这副模样后,变得像只软脚虾。
她想起白霜行说过的话,无能,懦弱,一事无成,这才是她的父亲。
她不必怕他。
耳光声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停下时,男人已鼻青脸肿。
他胆怯看向江绵,就像曾经的江绵小心翼翼望向他一样。
女孩静默与他对视,良久,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紧随其后,缠绕在他脖颈上的血丝用力绞紧。
距离白夜结束,还有两个小时。
白霜行站在江家门前,听见男人濒死的哀鸣。
【白夜幻戏】三天内只能使用一次,她用来解决了百里,至于江绵的父亲,留给女孩自己处理。
那男人不比百里,对阴阳术法一窍不通,江绵就算精疲力竭,遇上他,也不会占下风。
那声惨叫响起后,江绵很快回到她身边,没过多久,街道上传来踏踏脚步。
白霜行循声看去,是哥哥江逾。
他找不到妹妹,急得满眼通红,因为太过疲累,瘦小的身体在呼吸下剧烈起伏。
见到白霜行,江逾先是一愣,条件反射地开口:“请问,你今晚见过江绵吗?”
解决男人后,江绵没剩下多少力气,于是选择了隐匿身形,无法被常人看到。
听见他的话,女孩飞快摇头。
即便这里只是一场虚幻的白夜,她也不希望哥哥得知自己的死讯,因为自己感到难过伤心。
白霜行猜出她的想法,没有说出江绵已死的真相:“江绵?我不久前见过她,好像在——”
她目光微转,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小巷:“那边。”
说话时,白霜行悄悄给江绵送去一个眼神。
女孩会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小跑过去,身形隐入巷道的拐角。
“谢谢姐姐。”
好不容易得到一条消息,江逾灰暗的眼底浮起亮意。
他心急如焚,正要走向巷口,意料之外地,望见一抹瘦小的影子。
穿着他熟悉的单薄上衣,从昏暗无光的巷道尽头快步走来,相貌在月色下逐渐清晰——
是江绵。
女孩看看白霜行,又望一眼江逾,怯生生压低声音:“哥哥。”
“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找你。”
江逾有些生气,却不忍心说出责怪的言语,将妹妹从上到下仔细端详一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对不起。”
江绵声音很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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