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行心有所感,向拐角的另一边望去。
有三个纸人齐齐而来,清一色面带微笑、双颊通红,身上画着旧时期人们穿的灰色长衫。
纸人危险性不小,一时间遇上三个,仅凭他们很难对付,当下最好的办法,是尽快避开。
由于不清楚它们的行动轨迹,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显得不那么安全。
文楚楚没出声,指了指身边的喜轿。
轿子不大,最多仅能容纳两个人。
文楚楚和薛子真藏进左边,白霜行则进了右侧的一架。
和她一起的,是季风临。
身上的嫁衣又重又长,穿着有些行动不便。
白霜行记得短发姑娘“嫁衣不能脱”的忠告,进入喜轿后,不太舒服地拽了拽裙边。
季风临个子高,迈步而入,被撞了一下头。
这里空间太小,连直起身子都难,白霜行早有经验,弯着腰进来后,小心坐在边角的横木上。
见季风临茫然摸了摸脑袋,她没忍住,抿唇笑笑。
少年没出声,无可奈何看她一眼,保持着弓身的姿势,小心翼翼掀开红帘一角。
三个纸人晃动着身体,慢悠悠缓步前行,似乎感受到生人的气息,在不远处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季风临凝视着它们的动作,白霜行坐在一边,屏住呼吸。
好奇怪。
喜轿之中逼仄狭窄,空气凝固成浑然不动的一团,在极致的昏暗与寂静里,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在这种地方,当她试图呼吸……
季风临右手上的血痕,存在感便格外强。
在常人看来,血气微弱得难以察觉;于她而言,这股气息却浓郁得有如实体,每一丝一缕,都在不断挤压神经。
好香。
白霜行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她屏息凝神,强迫自己不去关注萦绕在鼻尖的气味,透过季风临身前的小小缝隙,观察那三个徘徊不定的纸人。
等纸人离开视线范围,他们就能从轿子里离开。
白霜行看得认真,余光不经意间一瞥,掠过季风临侧脸时,她略微愣住。
对方沉默不语,低头垂着眼,正静静盯着她看。
四目相对,季风临长睫轻颤,声音低得只能他们两人能听到:“……想要吗?”
这句话来得突兀,白霜行很快反应过来,他是指想不想吸食他的血液。
她应该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吧?
狭小空间里,响起衣物摩挲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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