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了,”贺兰漪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愤怒地将桌上放着的荔枝膏水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轻轻蹲下身,单膝跪在地上,不解地扶住青窈的肩膀,“你错在哪里了?你告诉我,你错哪了?”
青窈身子发抖,抬眸对上贺兰漪的视线,哽咽道:“青窈下次再也不会擅自做主在您的吃食中放药材了。”
贺兰漪眼中的最后一缕带着希望的光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绝望,她挪开扶着青窈肩膀的手,悲戚道:“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放弃了最后的,活下去的机会。”
“郡主,”青窈的脸色瞬间白了不少,她陪在贺兰漪身边这么多年,能看出来贺兰漪这会儿是真的动怒了,她又往前跪了两步,继续挣扎哭道:“郡主,您怎么了,是有人同您讲了什么话吗?您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对我啊?”
贺兰漪深呼吸一口气,眼尾泛红地看向青窈,“我问你,在汴梁时,你为何会同萧素初见面?五年前在蔚州,是谁指使的你给我阿娘下毒?现如今在这里,又是谁让你给我下药借此来盗走《天经》的?”
青窈跪坐在地上,错愕地看着贺兰漪。
她没有料到,贺兰漪会将她的底细摸的这么清楚,明明埋伏在贺兰漪身旁的这九年里,她没有出过任何纰漏的。
如今已经被她全然知晓,再挣扎推脱都是没有用的,她比谁都清楚贺兰漪对背叛之人的态度。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身来。
同钰和宋少衡均是警惕地盯着她。
青窈想着自己死也得死个明白,她看了宋少衡一眼,轻笑道:“郡主,你是从何时开始让人盯着我的?”
“我从来都没有让人盯过你,”贺兰漪眼里的红血丝很明显,“我只是让人一直盯着萧素初,撞见你和她见面,只是偶然。”
“要说这么多年来,你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应当就是你实在是太过关心那本《天经》了,本来我还没察觉到,直到那日里兄长的手下来告诉我说你和萧素初见面,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来来回回地想着你这么多年在我身边做事的模样,才发觉到你时不时便会旁敲侧击地问我那本《天经》的下落。”
“所以,你此次带我来邠州,就是为了试探?”青窈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