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他右脚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滑,整个人来了个原地劈叉。
痛彻心扉。
周申义用力咬紧牙关,还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嘶吼。
他弓着身子,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渐渐从疼痛中缓过劲来。
刚要爬起来继续上路,就见前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周申义被吓得一个激灵,待看清来人,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陆、陆默?”
周申义预感到,自己跑不了了。
陆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开口冷冷道:“周公子,这么晚了要去哪啊?”
“解、解手。”周申义毫无说服力地撒谎。
陆默懒得跟他计较,只说:“那周公子解完了吗?”
“解完了。”周申义心虚地说。
这次,他不等陆默开口,就自动自觉地往回走。
因为他知道,等陆默动手,场面就会变得很难看了。
周申义在前面走,陆默在后面跟着。
那场面,跟官差押送犯人也没什么区别。
等到了营地,周申义就看见胡三桶冲他走了过来。
胡三桶高大的身影,显得周申义愈发猥琐。
他伸手,往周申义怀里一掏,精准地将他藏的银子摸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这是我的银子。”
周申义此生,从没对银子有过如此专注的感情。
那可是他的救命钱啊。
他下意识就想伸手夺回来。
然而,胡三桶实在高大,他就是跳起来,也抢不回银子。
胡三桶轻轻一推,更是差点给他推了个大跟头。
就听陆默道:“这银子什么来路,你想让我说出来吗?”
周申义瞬间哑了火。
胡三桶把银子收好,打算等天亮了,就交给林雪竹。
他对周申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周申义无法,只能既不甘,又认命地回去了。
幸福来得如此艰难,却去得如此仓促。
他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希望,还没化为喜悦,就被扑灭了。
胡三桶又坐回了篝火边,眼神时不时向四周扫视。
他很庆幸,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在发现周申义离开,久久未归的时候,就叫醒了陆默。
果不其然,这孙子想逃。
第二天早晨,队伍要出发的时候,林雪兰发现梅韵不见了。
她昨晚一边盯着梅韵,一边留意周申义,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结果一觉醒来,周申义还在,梅韵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