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荷见主子醒来,便要出门去告诉崔琰。
“方才夫人昏睡时,使君来过一趟,听到夫人有孕的消息也十分欢喜,走前还叮嘱奴婢好生照顾夫人,若夫人醒了,立马过去通禀。”
萧青雁一手轻轻在小腹抚摸,心已渐渐落到实处。
她在心中暗暗谋算。
就算萧旻珠得到了魏蛟的喜欢又如何,最后的赢家依旧会是她。
她应该将注意力放在腹中的孩子身上。
如果是儿子,便是崔琰的嫡长子,未来新朝的太子,就算是个女儿,那也是崔琰的第一个孩子,会占据一些分量。
至于,长宁郡主。
萧青雁默默思索,或许她不应该太过咄咄逼人,尽管她再怎么撒泼阻挠,有宁王被背后撑腰,长宁郡主仍旧会进府,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可以保住夫妻间的情分。
这样日后崔琰永远会对她这个正妻怀有愧疚之心。
经此一事,萧青雁已经想开了,只有握到手里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至于崔琰的感情,她不应该奢求过多。
“身子可好些了?”崔琰站在床边,关切询问道。
萧青雁点点头。
“那便好。”崔琰心有踌躇地说道。
这些时日因为长宁郡主将要进府的事两人一直冷着,萧青雁一见到他就是哭或者闹。
崔琰歉疚之余也无办法。
听闻她在自己走后又独自进宫赴宴,却因身体不适晕倒,多亏身边宫女及时唤了大夫来诊治,才知是有孕。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
初为人父,崔琰心中期盼和欢喜交加,但又有些不知如何面对萧青雁的迷茫。
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
例行过问了几句身体,就闷声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萧青雁抬目望向崔琰,抿了抿唇道:“之前的事,是我一时没想明白,让郎君为难了。”
崔琰乍一听到萧青雁这般说,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萧青雁又继续道:“我知郎君心有抱负,娶郡主进门也是有其他原因。”
“只是……”说到这儿,她不免垂下眸子,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郎君日后千万不要忘了我们娘俩。”
她垂着头,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一身雪白单衣,衬得身形单薄可怜。
崔琰闻言,身躯略微一震,看向萧青雁的目光闪过一抹复杂。
他靠近,展臂将女子抱入怀中,轻声安慰道:“你说的是哪儿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弃你和孩子于不顾。”
“你永远是我的明媒正礼娶进门的妻子”崔琰允诺道。
萧青雁立马回抱崔琰,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润湿了崔琰肩膀那处的衣料,“郎君,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才会那般地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