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瞳嘿嘿一笑,乖巧坐下,支支吾吾问出声,“楚姐姐,你今日问要我避虫的草药配方,是不是想继续调查蛊虫的事?能不能带我一起?我真的很在意师兄的安危。”
刚夹起的一块鱼肉又掉回碗里,楚涟月抬起头,认真望着晏瞳,“阿瞳你……真的想和我们一起查案么?你有没有想过,义庄里被蛊虫咬死的尸首是怎么来的?假如你的师兄做了坏事,你会包庇他吗?那就意味着和我们站在了对立面。”
晏瞳神情愕然,张着嘴说不出话,过了很久才开口,语气有些低落:“我、我做不到放着师兄不管,我从小没父没母,是师兄将我捡回门派养大的,但我也不会阻止你们查案,倘若师兄真的变坏了,我绑也要将他绑回南疆。”
楚涟月能体会晏瞳的心情,当初兄长遭人陷害,自己也做不到袖手旁观,冒着杀头的风险潜入军营,她想若今日不答应晏瞳,只怕晏瞳不会轻易放弃。
此外,难民的案子牵扯甚广,连玉琼楼都替幕后主使办事,想必晏瞳的兄长并非主谋,届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不行。
楚涟月将另一双碗筷递到晏瞳面前,笑眯眯道:“快吃吧,明日早起动身去翠微山查案,睡过头的话,我可不带你去。”
晏瞳喜出望外,夹了好多菜放楚涟月碗里,“这个、那个、还有这些都很好吃哦!”
月色朦胧,树上闪过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院中二人埋头吃饭对此毫无察觉。
夜深人静时分,审查院的官员们身影忙不不停,凑在灯下核查近几年户部的所有账目。
谢黎一声不吭回到柳时絮身边,闷闷地坐在那边添灯。
柳时絮抬头瞥他一眼,“回去养伤吧,不必在这里伺候我。”
谢黎摇头,“我的伤没事,听说公子今日被困火场险些丧命,还是有我陪着放心些。”
柳时絮不自觉想起楚涟月将他扔在街头的事,刚想问谢黎知不知道她会将月下剑卖给哪家当铺,外间来人了,是墨新将户部侍郎苏怀安缉拿归案。
墨新说,他在京郊的一处偏僻小院捉到苏怀安,当时与苏怀安在一起的人是紫倾颜,墨新回来时特意查过,原来紫倾颜除了是暗夜阁的杀手外,还是红鸾院的当红头牌。
墨新:“据红鸾院的花娘所称,苏怀安在三年前对紫倾颜一见倾心,此后便一直穷追不舍,前些日子拿来三万两替紫倾颜赎了身,很可惜今晚没追上她。”
柳时絮听罢,先命墨新松开被捆成粽子的苏怀安。
苏怀安,三十来岁的男子,乌青着一双眼睛,愤愤道:“你我同为朝廷四品官员,竟敢派人私下绑我,等明日早朝我定要向圣上参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