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朗姆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听话了?我不是让你闭嘴好好听我说完吗?”
琴酒闻言笑了一声,狠狠碾压在田纳西的左肩,在昨天的打斗中她的左肩脱位了,虽然现在早已复原,但还是痛到冷汗直流,可即使牙都快咬碎了,这次田纳西也没吐出一个音节来。
“嗯,这就对了,”朗姆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这份线报说……当初暗杀桥本加代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卧底,让我想想,那次任务是你和波本一起去的,对吗?”
田纳西没说话,只是仍盯着朗姆。
“作为我的得力干将,我是不主张怀疑你的,”朗姆假模假式地说,“可是那次任务,我记得你违抗了我的命令,阻止了波本对桥本加代开枪。这一点,你无可辩驳。没想到啊,卧底竟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实在是叫我遗憾。”
“本来我可以直接杀了你的,不过,我想我们这么多年不是父女胜似父女,还是要做个最后的告别……不是吗?”朗姆转过身来,脸上没有怜悯也没有惋惜,与他话语中表达的情绪不同,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他挥了挥手,琴酒把手枪递给了他。
保险拉开,枪口对着田纳西的额头。
冷汗瞬间浸湿了田纳西的后背,她的身体在颤抖。
“再见了,我的孩子。”朗姆的食指一点一点弯曲。
在扳机即将被扣动的最后一刻——
“是波本!”
田纳西猛地喊出:“卧底是波本!别杀我!我能证明的,是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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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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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总是在喧闹之后显得格外难挨。
空旷的厂房里一时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朗姆低头看着田纳西,阳光从他背后的窗子照过来,照在田纳西脸上。
她的眼神在躲闪。
打破沉默的是朗姆的轻笑:“呵呵哈哈哈……田纳西,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说着他拆开弹夹,向下倾倒——
没有子弹。
田纳西盯着那空空的弹夹,像是才反应过来刚为了求生她说出了什么,绝望地瘫倒在地上。
如果她什么都不说,坦然赴死,反而能赢得一线生机,可是现在——
她中计了。
她即使证明波本是卧底,也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者换一种说法,从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和波本都已经被钉上死刑架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怕死,”朗姆眉目舒展,像是个回忆往事的慈父那样怀念地说,“我记得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本来说什么都不肯动手的,却在两条人命二选一的时候果断地选择了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