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半秒，殷少商拍了拍车引擎盖：“坐。”
君妜愣了下，坐上去。
两个人并排坐着，殷少商浅笑：“你想知道我跟她的哪一段？”
君妜沉默着，她很多年都没见过她了，对周诌很多年没见过，只是再次相遇，周诌已经跟殷少商成了水火不容的样子。
她知道周邹吃了不少苦。
“你愿意说哪段就哪段吧？我都能听。”
殷少商望着山脚下烽火通明的城市，眼里竟然笼罩起一抹忧伤，他缓缓开口：“那就说说我跟她是怎么相识的吧。”
君妜沉默地坐在一旁，听得很认真。
她想知道殷少商的弱点，而通过殷少商对周诌的行为，她心里早就有了一个怀疑。
酒可不是好东西
“你知道她之前的情况吗？”
殷少商问。
君妜仔细回想了一下，从医院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过周诌的任何消息，那次丑闻风波是第一次重逢。
她也从周诌的嘴里知道了些许，但都只是一知半解。
“你等等。”
殷少商跳下引擎盖打开车后备箱从中拿出一个箱子放在引擎盖上。
君妜低头看去，就看盒子里全都是零食还有饮料，这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但她更倾向于殷少商一直备着，为了某个人备着。
因为里面的零食大多数都是辣条，是她们小时候住院时，周诌时常念叨着的零食，那个时候为了吃这么一口，两个人经常偷摸出医院，在小卖部花自己藏起来的零花钱，买上一包两个人分着吃。
偷吃完回到医院总是避免不了被医生护士一顿骂，两个人就相视一笑。
那段时光是她阴暗日子里为数不多的快乐。
君妜明知故问地打趣着：“看不出来，殷总还有吃零食的嗜好。”
殷少商浅笑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盒子往君妜身边推了推，“你应该会喜欢。”
君妜也不客气，取出一包辣条品尝起来，就这样她一边吃着，一边听殷少商讲述他跟周诌相识的过往。
从殷少商的嘴里，她得知周诌在离开医院后，家破人亡过的很惨，她被寄养在亲戚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亲戚并不喜欢她，让她帮忙带娃，干家务，不让她上学。
殷少商从小也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但比周诌好一些的是，那些人只敢背地里耍小动作，并不敢明面上欺负他。
两个人因为野狗追逐相遇，跑到了顶楼躲避相遇。
那之后，每天他们都会抽出时间到楼顶见面，他会教她读书写字，会将课上的知识难点一一列出来；也会在楼顶看日落看日出；他们两个受了委屈都会不约而同到楼上躲着，等待着另外一个人前来安慰。
殷少商说这段时，脸上的笑容有内而发，是从未有过的真诚。
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在讲述着自己心仪的女孩子，那般的美好，那般的怀念。
“很怀念？”
君妜想到他们现在的样子，嘴里的辣条瞬间就不香了。
“说怀念比不上，只能说回不到过去。”
殷少商嗤笑一声。
君妜仰头看着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可惜了，少了点酒。”
殷少商抿唇：“不怕喝酒误事？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透着点恨意。
君妜侧头看向殷少商，见他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该不会酒后乱性了吧？”
殷少商抬眸：“这话说你跟郁总比较合适。”
君妜面上一窘，她跟郁璟琛那点事只要有心人仔细查，自然是会查出来的。
将最后一口辣条吃完，君妜跳下车子，看了眼手机，没有信号。
“时间不早了，殷总。我们该回去了吧？”
殷少商没有答话，则是抬头看天，摸不到头脑地来了句：“君小姐，大半夜跟我出来，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君妜眯了眯眼：“我自然是相信殷总的人品。”
殷少商盯着君妜看了半晌，就在君妜被看得紧张头皮发麻时，他缓缓开口道：“走吧，再不回去，你们家郁总该着急了。”
君妜轻笑：“着急？该着急的是你吧？”
她看穿不说穿，殷少商虽然跟她一起说话，但目光总是时不时看向腕间的手表，好像格外在意时间，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
到达老宅门口时，君妜想将手里的零食盒子放在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