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米粥包子,温黎临走时还顺了个玉米。
他没啃几口,丢给李言风,再往口袋里装了几个橘子,准备一会儿坐车吃。
李言风劝他:“你走了姥姥会难过的。”
温黎耷拉着脑袋,停了两秒,把叠好的衣服装进书包里:“又不是不回来。”
温黎有时候有点死心眼,跟头倔驴似的认定什么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要是平常,李言风都会由着他的意思,反正这小倔驴心里有数,也干不出什么太离谱的事。
但有时温黎也会犯轴,李言风秉承着摆事实讲道理的良好态度,调理分析抽丝剥茧跟他论出个子丑寅某。
温黎多半说不过他,哼哧哼哧说了一堆,却被李言风两三句话把各方面思路堵死。
他最烦这种三两拨千斤的交流方式。
所以,当李言风合上手上的书本,起身坐在温黎身边,一副要跟他促膝长谈的样子时,温黎第一反应是“不行,我肯定要被他说服”,第二反应是起身就走。
李言风拉住他的手臂,把人给拽回来。
结果温黎脚上打滑,一屁股歪在李言风的腿上坐着。
他差点没直接跳起来,按着李言风的脑袋把人推床上。
两人闹腾了一通,温黎贴着李言风的身边坐下,抬手捂他的嘴,靠近了说:“不行哦李言风,说再多也——”
李言风打断他:“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坐车。”
呼出的热气闷在温黎掌心,他像烫着似的,猛地收回了手。
冻得微红的指尖拢在手掌之中,温黎垂了眸,想攥又不敢攥。
“我自己回去。”李言风说。
他神色自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不行,”温黎却不同意,“要回就一起回去。”
两个人一起来的,一个人怎么回?
就像被赶回家一样,温黎想想都觉得可怜。
李言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从身边拿过书包,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温黎探了脑袋过去,刚好看见李言风拿出了哮喘喷雾。
温黎:“……”
李言风似乎能从任何话题拐到这个温黎的每日之痛。
他把喷嘴递过去,正经到面无表情:“张嘴。”
李言风最后还是没有离开,主要是姥姥开了口,让他在这里过年。
有了她老人家的金口玉言,那简直就是老佛爷下了圣旨,李言风就算想走也得留下来。
温黎对于姥姥的让步很是感激,午饭后屁颠屁颠跑过去帮她擦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