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公交卡吗?”
“手机不是可?以支付吗?”他掏出手机, 冲她摇了摇。
对。
也对。
李铭心很享受这一刻。她必须承认,和池牧之在一块儿又紧张又舒服。这是她没体验过的陡峭的快感。
唯一的缺点是,如果他不在,这段路换她一个人走,可?以多?背好?几道大题, 顺便还能把?肖八那两套选择题错题再过一遍。
一寸光阴一寸金,陪男人这件事其实也挺费“钱”的。
太白大道的公交站台有车辆时间?提示。
此刻站牌led电子屏上显示, 302路即将在11分钟后抵达。
入冬的风很冷,而这对男女毫无?察觉。
他们坐在公交长凳,目光错落在静止的建筑物?上,晒着夕阳,良久未语。
李铭心很能熬,满肚子问号也不发问。
池牧之偏头看了她两遍,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先忍不住,出声关心她:“冷吗?”
“不冷。”李铭心没有强撑,她确实不冷。甚至有些反常的燥热。
他松了口气,将休闲服拉链拉上:“那就?好?。如果你说冷,我不知道要不要脱下来给你。”像是知道她无?法获取这句话的笑点,画蛇添足补了一句,“我冷。”
李铭心看着他的动作,没有接话。
很好?。冷了。
池牧之必须承认,八风不动的李铭心很特别。特别到他数度束手无?策。
他问她:“对我,没有问题吗?”
“有。”
“那问问?”
她从一肚子问题里随机抽了一个:“你等会还坐公交回来吗?”
空气里刮来一阵冷风,扬起尘土和落叶。
“”池牧之无?奈,单手醒了把?脸,叹气后选择先回答她这个傻问题:“打车,或者叫人来接。”
李铭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眼底浮笑,继续问:“还有吗?”
当然?有!但她不问。
面对这样的池牧之,她心头狐疑越发加重?,眼里逐渐释出防备。
“那我说?”
“你说。”
“昨晚有吓到吗?”
李铭心思忖:“说实话吗?”
他牵起唇角:“这还分虚实?”
“虚的是没有吓到。”
“那就?是吓到了”他了然?,苦笑着问她,“很吓人吗?”
很多?人都被吓到过。
康复时期换过的几十?个护工,有没经验的,真去医生那问他是不是有du瘾。池念第?一次看到他痛,以为他要死了,哭了整整两天,哭到他都不痛了,哭到他哄她哄到嘴皮子开始痛。阿姨也是,总怕他会死。一到下雨,她就?发愁。
这么多?年下来,他以为自己很擅长忍耐,也很擅长装不疼,但昨晚破功了。他最不愿示人的一面被看尽了。
“你掐我手的时候,还挺吓人的。”
不是,那段只是疼,并不吓人。吓人的是他那一眼轻蔑。
轻飘飘一记目光,险些将她稀薄的自尊击穿。
“我痛的时候是不是很无?赖?”
她说,你像个疯子。
池牧之失笑:“疯子倒是不至于吧。”
李铭心试图告假状:“和平时的你比起来,像疯子。”
他问平时的我是什?么样子?李铭心说人很好?。他又笑了。
池牧之嘶了一声:“我只是痛,不是失忆断片,说的话做的事我都记得。”
李铭心问,“那您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