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2)

更何况容修发的内容是关于如何稀释他姐姐容嫤从他父亲那里要来的最后5的股权。

涉及到专业知识,繁夏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跃动,给容修指定了几个粗略的方案。

一旁的温澜生看着繁夏只顾看手机,及不说话也不夹菜,但眼神认真专注,仿佛只有手机里的人是重要的,他这个未婚夫反倒成了陪衬,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偷偷瞥了眼她的手机,看到上面的人是容修,联想到那条被容修点赞又撤回的朋友圈,温澜生的脸色当即垮了下来,立刻断定容修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他好。

“夏夏,客人都在呢,一会儿再玩手机吧。”温澜生忍着怒,轻轻拽了拽繁夏的衣袖:

繁夏抬起头来,看到温澜生不悦的眼神,放下手机道:“好。”

可容修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繁夏不得不偶尔拿起手机来看看,最后干脆直接跟桌上的客人道歉,直接进了房间里。

看着桌上人神态各异的表情,温澜生恨不得抢过她的手机把容修的联系方式都删掉。

他精心准备的菜直到结束,繁夏都没有吃上几口,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容修抢走。

等到客人们散去,温澜生在厨房里洗碗,繁夏还在房间里跟容修交谈,甚至还开了语音连线,虽然聊的都是公事,看温澜生还是恨得牙痒痒。

看着手里的盘子,温澜生心一狠,把盘子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动。

繁夏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了?”

温澜生蹲在地上,低头捡拾着地上的瓷盘碎片,虽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低落的语气显示着他的心情语:“没什么,就是洗碗的时候手滑了一下,夏夏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真的。”

繁夏笑了笑,也蹲下身帮他收拾残局,声音柔和如清风抚过:“生气了?”

温澜生咬着唇抬起头,眼眸里透着委屈:“原来你还知道关心我啊,我还以为你一心都扑在容修学长身上,我可有可无呢。”

繁夏摇头轻笑:“你想什么呢?我跟总裁只是在谈事情而已。”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在谈事情,夏夏你忘记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了吗?你说的要跟容修学长保持距离的。”

温澜生才不管那些,刚才繁夏起身离开时,从前的邻居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好似在打量他是否真的完全抓住了繁夏的心一样,否则怎么会把他一个人晾在餐桌上,自己离开。

“我当然记得,只是他是上司,我是下属,工作上的事情怎么都避不开啊。”繁夏捡拾着碎片柔声解释道。

温澜生站起身沉默不语,他当然明白自己在强人所难,可是他就是没有安全感。

这些年繁夏越来越耀眼,越来越让他仰望,在所有人眼里,他都配不上繁夏,极度缺乏的安全感。

强烈的患得患失令在网上秀恩爱,并且时常会对繁夏提出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用这些方法来一遍遍提醒强调繁夏是爱他的。

繁主任出事那年,他和繁夏都十四岁。

正是少年对情窦初开的年纪,因为优异的成绩,以及过于好看的外貌和性格,如同天上高悬的明月,遥远天际上盛开的一朵花,怀春少男的情书如飞舞的樱花般一样塞满了她的抽屉。

而十四岁的温澜生,成绩平平,样貌平平,就连性格也内向软弱不敢跟人多说话。

他们就像一笔画出的两个极端,让他在心底偷偷爱慕,却不自卑的不敢吐露。

放学时,因为顺路,温澜生默默走在繁夏身后,看着她与其他朋友一起走过漫长的林荫小路,细碎的日光落在她柔顺的黑发间,清凉的风吹过她的发丝,美的纤尘不染。

可这样的美好却不是对他一个人绽放的,甚至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注意到在身后落单的他。

他会在一起上课时偷看她专注的深情;会在日记本上虔诚认真的写满她的名字;也会学着那些怀春少年们一样写夹着花瓣的情书,却不敢塞进她的抽屉里,更不敢署上自己的名字。

那是一段漫长而又苦涩的暗恋。

直到那一天降临。

母亲开着新买的桑塔纳小车带着他和父亲给妹妹温菁过生日,母亲温明月很开心,多喝了两杯,在回去的路上彭的一声巨响,好似撞到了什么东西。

车内欢快的气氛顿时凝固,温明月更是脸色煞白,在下车检查后,仓皇地回到了车里,飞快地离开了现场,去往乡下地姥姥家,就连新买的车子也拿去卖了。

当时温澜生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猜测,可能撞倒了人。

但他万万没想到,撞到的竟然是繁夏的母亲繁主任。

半个月后,风头过去,他们才敢回家,这才得知,在繁主任没有救过来,繁夏的父亲也跟着离开,亲戚以她未成年为由占了她的房子,把她送进了孤儿院。

从人人夸赞的天之娇女,变成人人可怜的对象,繁夏的世界天崩地裂。

看着繁夏被孤儿院的车领走的时候,温澜生忽然意识到,这一刻,是他离繁夏最近的一刻。

以前她是天上的月亮,他连沐浴月光的资格都是奢侈,但现在月亮坠落,他也有可能把月亮揽入怀中,成为他一个人的私有。

父母离世后,繁夏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的脾气阴沉,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从以前被同学追捧,到避之不及,甚至连老师看她时,眼神里也充满了失望。

曾经像花瓣一样塞满课桌抽屉的情书,迅速的枯萎了。

全世界都在孤立她。

温澜生心中产生了扭曲的快乐,真好,当他路的人都走了,他就离繁夏更近了,他会让繁夏知道,究竟谁才是真的爱她的人。

知道孤儿院里经常克扣伙食,他就每天买一盒牛奶和面包,在上课前塞进她的书桌里。因为义务教育虽然不需要交学费,可是各种练习册,资料的费用让那时的繁夏根本付不起。

他拿出自己的压岁钱,偷偷塞给繁夏,在她诧异的眼神中,飞快跑掉。

慢慢的,原本并不算熟悉的两人,渐渐走到了一起,繁夏也终于振作了起来。

高二时,他们学校小树林里偷偷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