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泊寒凑上来看,文乐知立刻闻到淡淡的酒味。
“写的什么?”程泊寒盯着宣纸上一个像是图画又像是文字的东西。
“甲骨文。”文乐知说。
程泊寒扫一眼书桌上那一摞书,甲骨文、简帛文、金文、战国秦汉考古,林林总总。他沉吟了一下,又问:“什么字?”
文乐知写完最后一个笔画,把笔放下,这才抬头冲着程泊寒笑,眼底带着狡黠,问他:“你看它像什么字?”
一向无所不能的程泊寒卡了壳,他俯下身仔细看,这是……一个小人踩着一根木棍在上吊?
过了一会儿,他很镇定地说:“不认识。”
文乐知被他的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程泊寒忍不住伸手要去捏他的脸,被文乐知轻轻抓住了手指,然后引着他去看纸上的字。
“这里有个很清楚的人字,还刻意夸张了他的眼睛。这个小人儿踩着小山丘,在往远处看。”文乐知提醒完,又问,“想一想,是什么字?”
程泊寒满眼都是文乐知的笑脸,用仅剩的理智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老实说“不知道”。
“登高丘而望远海,”文乐知看程泊寒一脸无知的样子,让他自己猜怕是到明天也猜不出来,干脆自己揭了谜底,“是望字。”
“这个字里有期盼、等待和梦想,是我觉得最浪漫的一个字了。”文乐知用手指敲敲宣纸的一角,“泊寒哥,送给你的。”
阳光下、书桌前,刚刚午睡醒来不久的人脸颊上还带着红,头发也乱糟糟地翘起来一撮,身上带着一股绵软的甜香,是独属于文乐知的味道,像深冬里慵懒的暖风,盛夏里快乐的蝉鸣。
程泊寒想要都抓住,无论如何不松手。
我知道你不愿意
初五,程泊寒打来电话要去趟外地,顺利的话次日回来,又嘱咐了文乐知一堆注意事项,包括不要乱跑、出门带司机、好好吃饭之类的老生常谈,直到文乐知再三保证了,才挂了电话。
没过十分钟,电话又响起来。何晏在电话里兴冲冲地说,几个在元洲的同学计划去西郊温泉住一晚。
“当晚有烟火表演,还有生猛海鲜,大家正在群里凑人,你一直没说话,我猜你肯定把群屏蔽了,这才赶紧给你打电话。”
“我不去了吧,有点累。”文乐知兴致不高。他不喜欢扎堆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程泊寒一走他就出去玩,感觉特别像故意的,他不想惹程泊寒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