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喜欢我一次吗
“文怀是受了谁挑拨,最开始是和谁合作,舅舅想必清楚。”程泊寒嘴角扯了个冷笑,慢条斯理地说,“说到亏空,你们私下账面上有多少水分,也没那么难查。至于通达,到底姓高还是姓程,都是外公的血脉,舅舅这么说,外公知道了才真是失望。”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脸色都很难看。程中早就领教过程泊寒的刀枪不入,也知道在他这里占不到丁点儿便宜。但明天程秉烛就手术了,虽说成功率很高,但毕竟年纪大了,能不能顺利从手术台上下来,下来之后是否能恢复如初,一切都是未知数。他和程俞虽说有股权和几个分公司在手里,但跟通达总部比起来,实属九牛一毛。
禁运品和元平内陆港项目的混乱已经被程泊寒压下,之前站队的几个股东最近纷纷倒戈;文怀本来因为投资失利已经站到了他们这边,没想到文初静横插一脚,更没想到程泊寒竟然松了辖制放水,导致文怀退缩。
眼看着扳倒程泊寒的胜算越来越少,他们便盯着程秉烛手里握着的那30股份,不敢放松。手术前,律师进进出出好几趟,想也知道是立遗嘱的。遗嘱调整了几次,程秉烛的私人律师团明天入院前还会来一趟,他们更不敢大意。
程俞年过五十,年轻时纵情声色,年龄大了也沉不住气。他拿程泊寒没办法,睨了一眼安静站在旁边的文乐知,气不打一处来。
“老爷子不清醒,让你娶个男人回来,将来连个孩子也没有,万一从哪里冒出个杂种来,恐怕到时候通达既不姓程,也不姓高。泊寒,你玩够了,也该收心了,别和你妈一样,落个人财两空。”
这话说得太难听,针对性又强,程泊寒再不动声色也忍不了。他没听完,脸色已经完全沉下来,猛地往前迈了一步,刚要有动作,就被一只手拉住了。
文乐知侧了侧身子,和程泊寒站得近了些。他声音软糯轻柔,听起来毫无攻击性,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
“舅舅,就算我们没有孩子,也不会和别人一样,从哪里突然冒出个杂种来。”文乐知冷着一张脸,说到“杂种”两个字时迅速掠过,他从未说过这么难听的字眼,似乎不太适应。而且这个“别人”意有所指的意思明显,程俞当即黑了脸。
文乐知很瘦,矮了程泊寒半个头,两个人气质上天差地别。此刻站在程泊寒身旁,认认真真地说话,一点也没有平常安静温吞的样子。
“泊寒20岁就接管了通达,这些年大小难关都是他自己扛过来的,两位舅舅应该也清楚有多不容易。还有,泊寒妈妈的事情虽然很遗憾,但她和泊寒爸爸感情深,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这比很多貌合神离的婚姻强吧!泊寒被他们教育得也很好,有礼貌有教养有担当,不会无缘无故欺负别人,霸凌别人,也不会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惹外公生气。”
他大概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这样子让人十分意外,更让人不能忽视。不仅是程中和程俞,连程泊寒都愣住了。
“我叔叔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姐姐已经和叔叔说清楚了,他是他,文铭是文铭,他要做任何事,不能代表文家,也不能代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