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来自身边最信任的人的这些话起了作用,程泊寒很快重新镇定下来。只要文乐知能安全回来,他想,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半个小时后,已在飞机上的程泊寒接到一个电话,对方用了变音器,说文乐知在他手里,他只要钱,不伤人,然后报了一个大到惊人的数字,让程泊寒把钱打到国外一个匿名账户上。
程泊寒说可以,但他要看一看文乐知。
“看是不可能的,听一听声音就行。”对方说着,把电话拿远了,而后听筒对面传来很浅的呼吸声。
“乐知,乐知。”程泊寒沉声唤了两遍,电话另一端的人应该是听出来了,呼吸声突然急促了些,随后传来很轻的呜咽声,像是被堵住了嘴巴。
就算只是很浅的气息,他也能立刻听出来是文乐知。
程泊寒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瞬间暴涨,心脏像是要被什么撕开,深呼吸几次才把涌到喉边的不适和呕吐感压下去。
“别怕,没事,”程泊寒尽量用最短的时间提醒文乐知如何最大限度做到自保,“不要反抗,不要惹怒他,好好待着,我去接你。”
电话那边“呜呜”了两声。程泊寒知道文乐知听到了。
之后电话又转移到绑匪手上。
“一个小时内我要看到转账记录,不要报警,也不要搞其他动作。”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程泊寒没有一丝犹豫。但他需要尽量拖延时间,于是说自己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取出来没有那么快,让对方再宽限几个小时。只要不打钱,文乐知至少是安全的。
然后咬着牙说:“人不能受一点伤,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拿到一分钱。”
程泊寒落地元洲时天已经黑了,闻君何在机场等他。
“人呢?”程泊寒问。
闻君何回头示意了下,两人便大步走出停机坪。这处是闻君何的私人产业,停机坪就在顶楼,楼下是泳池和健身中心。
谢辞是当晚在机场被闻君何拦下的,随后便被带到了这里。他还穿着西装,被反绑在椅子上,狼狈异常,和平常温润如玉的样子反差很大。
“问了,说和他无关,不知道人在哪儿。我用了一些办法——”闻君何话没说完,就看见程泊寒大步走过去,一脚将椅子踢翻了。
闻君何眼角跳了跳,左右看一眼,从茶几上拿了一把水果刀,递到程泊寒手里,然后自己往后边靠了靠。
程泊寒一句废话也没有,拿刀割断谢辞的绳子,然后将人拖到泳池边,提起来,猛地按进泳池里。
谢辞疯狂挣扎,但程泊寒不为所动,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另一只将他肩膀压下去。大概一分钟后,谢辞被提出水面,他剧烈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然而还没缓过来,又被按进水里。如此反复三次,窒息和濒死的恐惧终于让谢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