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静带了很多东西过来,都是文乐知常用的,拖鞋、睡衣、精油,连热水壶都拿来了。房间里只有姐弟两人,文乐知喝了半碗汤,就喝不下去了。
他已经做过全身检查,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但精神不太好,受过惊吓之后睡觉不安稳,饭也吃不了几口。文初静是在他被送去医院之后,才知道弟弟被谢扬兄弟俩绑架了,心急如焚赶到医院,确定人没有大事才放下心来。
文初静基本每天都来,怕文乐知住的不舒服,便把他常用的东西收拾收拾都拿过来了。
“姐,我没事,你去忙就行。”文乐知靠在床头,嘴角有一小块淤伤,随着说话微微颤动,“不用带这么多东西过来,我想早点回家。”
“再多住一段时间,都检查一遍,彻底好了再回家。”文初静说,“你这次要吓死我了,比上次还……”
话没说完,文初静突然意识到什么,及时刹车,抬眼看了看文乐知,好在他看起来没怎么样,脸色也平静。
姐弟俩又说了几句,文乐知困了,文初静便让他躺下睡,自己回公司去。
出了门,文初静穿过守在外面的两个保镖,跟立刻迎上来的助理说“走吧”,便朝电梯走去。程泊寒站在电梯门一侧的窗口抽烟,看到文初静走过来,淡淡点点头。
文初静面色不虞,但也没再发火,甩甩头发,噔噔噔进了电梯,看都没看程泊寒一眼。
其实文乐知救出来当天,她在医院里就和程泊寒吵了一架。具体内容无非就是弟弟受了程家的累,才被谢扬绑架。可这场恩怨的因果太多,一环连着一环扣下来,已经很难分得清谁对谁错,到了这时候再追究是谁的责任毫无意义。
人总是习惯性站在自己角度考虑问题的。事后冷静了些,她承认自己有些情绪化,就算没有程泊寒,文乐知真进了谢家,想必也是一趟浑水。
他们吵架倒不是因为文初静的指责,这些程泊寒都受了,他看起来比谁都痛苦,把这场灾难早就算到自己头上,恨不能把伤害文乐知的人挫骨扬灰。
真正让他们吵起来的是文初静带了自家保镖来,表示不信任程泊寒,要亲自看着文乐知。那时候文乐知已经挂了点滴在昏睡,程泊寒站在病房外毫不退让。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他离开我视线一步,无关的人不能靠近他。”程泊寒说,“你的人也不行。”
这家私立医院环境不错,私密性很好,没有闲杂人员出入,再加上从门口到楼梯口里里外外守着好几层保镖,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即便如此,程泊寒也谢绝了很多探病的人,比如文初静能进来,但她的助理是只能等在门外的。
文初静对这种霸道的做法早就看不惯,看见程泊寒就气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