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听见了。
迟意在回答他,说,想有个家。
心脏像被密密麻麻的刺扎透,祝渂逐渐出了神,沉默地搂着人过完后半夜。
凌晨六点多的时候,祝渂起身到阳台,给林澎打了个电话。
大概七点,林澎让吴主任在群里发通知,全剧组再放假两天,后天开工。
群里一大堆人回复收到。
祝渂盯着手机里的消息,从迟意的行李箱里挑了件oversize的短袖和裤子套上。昨晚他穿来的那身已经不能再穿了,现在还扔在浴室的角落。
祝渂捡起来直接丢到了垃圾桶。
他拿了纸巾和帕子,简单地将屋里的狼藉收拾了一遍,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关上门离开了。
迟意是被痒醒的。
全身上下快要散架似的疼,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祝渂坐在床边,捉着他的手在玩。
“醒了?”祝渂抓住他乱动的手指,“别动。”
迟意发懵:“你在干什么。”
“感觉不出来吗。”祝渂说,“我在给你剪指甲 ,你昨天抓得我好疼,满背都是伤口,要看看吗。”
“……”迟意有点不好意思,轻声嘀咕:“还不是你太用力了。”
不这么用力的话,他怎么会疼得抓人。
他是能忍疼没错,但不代表不会找机会发泄。
祝渂捏着他的手指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迟意管他是真没听清还是假没听清。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那人哪里是在剪指甲,分明就是在玩他手指:“不剪就起开。”
“我就是看看。”
“看什么看,我指甲不长。”
迟意的指甲确实不长,每周都会打理一次,昨天可能刚好撞上了,长出来一点,还没来得及修理。
不过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指甲长得慢,剪不剪都那么长。
实在是不知道这男人在剪什么东西。
不过昨晚有次,他好像确实瞥见过他后背鲜红的抓痕。迟意犹豫了下,掀开被子看自己身上。
天呐。
小丁和沫沫还邀请他拍完戏去海边玩呢。
玩个屁,衣服都不能脱了。
迟意干脆闭上眼睛装死,直装死到瞌睡彻底醒转,见祝渂还在屋里坐着。
“你怎么还在这儿,现在什么时候了。”
“七点半。”
迟意点了点头,还好,不是很晚,起床收拾一下还来得及。
见他这副模样,祝渂就猜他误会了:“想什么呢,是18号早上七点半。”
迟意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身下的酸痛使这一嗓子喊得声音都劈了:“什么?!”
他们是16号到的三亚,现在是1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