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周一早就在高中三年里,就已经切身实际的体会过一遍了。
后来周一害怕了。
他开始保护自己这见不得光的属性,好在后边一直到工作,都没有暴露在其他人面前。
隐藏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该面对的迟早要去面对。
唐善联系之前周一的所有回答,继续提问,“你的父母不喜欢作为oga的你,对吗?”
破开了一个小口之后,水流从一滴两滴,逐渐汇聚成小流、大流,直到破土而出直流而下。
“对,他们不喜欢作为oga的我。”
周一知道,他们或许对oga这个性别没有其他意思,但是只要加上自己。
那就是讨厌的代名词。
“因为他们,所以你不喜欢作为oga的自己,对吗?”
周一思考着这一层应该关系,心里的荆棘在他想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隐约看见缝隙更大了些。
他把这些字一笔一划放在嘴里咀嚼着,放在心里过着,放在脑袋里想着。
对吗?
“……”
对吗?
“……”
对吗?
周一心口如一,“……对,这是对的。”
因为在周一经历过发情期,经历过临时标记,在经历了这些其他oga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之后。
他没有觉得痛苦,反而有些高兴,他高兴自己成为了一个正常的oga。
但是,后边在得知自己无法控制信息素收放的时候。
他慌了。
甚至去看了自己之前一直避讳的内分泌科。
周一一直以为他是为了沈晏洲,其实他只是个挡枪的借口。
他明明知道沈晏洲不会介意这些,是他自己介意。
打从心底里,周一是想要成为一个oga的,是想要成为一个正常的oga的。
随之而来的,眼前的荆棘已经开出了巴掌宽的大道。
出不去了
触手见状,前行的速度更加快了些,很快就扭曲着穿过这些缝隙,小心翼翼地避开竖起的尖刺。
一道白光出现。
土地广阔无垠,却没有一块完整的,被细长的裂痕切割开来。
兴许是这荆棘林扎根得太深,吸取了大量的养分,供自己抽枝伸条,长满足够坚硬足够密集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