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姨摆摆手说,“他就住这附近,我发个信息给他,他如果在家的话我带你们去找他。”
“真的谢谢你了。”汪亚森开心地说道。
刘师傅比吴阿姨年纪大一些,但精神很好,我还未开口,他就指着我说道:“你是梁老师家的丫头?我说的对不对?”
我惊讶不已,他又看了一眼汪亚森,“这是?我记得梁老师只有一个女儿的呀。”
“这是我弟弟,我们像不像?”
刘师傅摇摇头,“你们俩不像,不过你们都长得像梁老师。你的脸型,嘴巴鼻子像你爸爸。”
他对我说,接着又看了眼汪亚森,“他鼻子眉毛像你爸。”
我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对我爸居然印象如此深刻。
“我家那小子当年是你爸的学生,那小子调皮的不得了,梁老师为了他也是操碎了心,我很感激你爸爸,他是一个好老师。”
听见他夸我父亲,我自然很开心,但汪亚森显然比我还高兴,咧嘴一直笑着。
“我爸爸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1991 年 12 月 10 日那天,他离家出走了,我就想跟你打听下,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在车站见过我爸。”
刘师傅蹙眉沉思,过了很久,又问我,“1991 年 12 月 10 日?都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实在是没有印象了。”
“那你知道他们学校的梁老师吗?是一位女老师,她那天也在车站的,坐的就是你开的那班长途车去了宁波。”汪亚森问他。
刘师傅一听梁老师,眼睛一亮,说:“我知道她,具体哪一天我忘记了,我就记得那天晚上很大的雨,特别冷,她一个人在车站坐了很久。车子到点要开了,她还请我再等等,说还有一个人没来。因为那天乘客不多,天气也确实不好,我就多等了五分钟,她上车的时候一直在哭,哭的可伤心了。因为她看上去实在太可怜了,所以我一直记着。”
“所以那天晚上我爸爸没有在车站?他没有出现?”
“应该是没有,反正我车开走了他还没来,那天我是最后一班车,没有别的车了,他就算到了车站也走不了。”
“可是后来整个学校都在传我父亲和梁老师私奔了,你就没觉得不对劲吗?”我问道。
“我那个时候跑长途,一出门就是好多天,等我回来就听说梁老师和人私奔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这一年到头在家都待不了几天,哪会关注这些事。”
不管怎么说,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天晚上我父亲并没有去车站。可我一早起来,我母亲就坐在我床头哭泣,对我说父亲走了,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沈鹏是黄雀吗?
回杭城的路上,汪亚森异常沉默,我也忐忑的不知该怎么办。要亲自去揭穿我母亲的谎言吗?可谎言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当真相揭开的时候,我能够承受吗?
“我可以见见你母亲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天晚上,汪亚森给我发了一个信息,我却不知该怎么回复,只能假装没看到,躺在床上发呆。
林新亦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他坐起身,碰了碰我,说:“我睡不着,总感觉要出事。”
我打开床头灯,看他满脸不安的样子,不甚在意地说:“你最近太焦虑了,安眠药别再吃了,要不我还是陪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说真的,汪楚楚她可能会做什么事,可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什么意思?”我终于正视他的问题,起身问道。
“你不是让我去处理周楠那件事吗,我去找她,让她不要做这些事,我怕她走极端,把整件事利弊都分析给她听。我现在看到她心慌的很,也不敢说什么重话刺激她。她见我对她语气柔和,可能误会了我对她旧情未了,还说以后一定会听我的话,不会再做多余的事。她会帮我解决所有的麻烦,让我公司尽快获得晟阳的融资。我当时也没多想,可现在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什么叫帮我解决所有的麻烦?你觉得她会做什么?”
“你当时是怎么跟她说的?”
林新有些迟疑,我心里着急,对他呵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对我隐瞒吗?”
“不是,我为了稳住她,不让她伤害你,就告诉她,只有你掌握了晟阳,我的公司才有救。”
“就这样?”
“还有,我说如果不是沈衡光你早就是晟阳名副其实的总裁了,我的公司也可以顺利上市。我希望她别再给你找麻烦了。”
“哎,你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你。我这个做老婆的都想要让位给她了。”
林新却是忧心忡忡,“你就别讽刺我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我当时真的就看她一个小女孩,父母都不在了,挺可怜的。”
“是看她无父无母没有亲人好拿捏吧!”我嘲讽道。
林新气急却无力反驳,“行了,我们还是说说接下去怎么办吧?”
“是你接下去怎么办,她这辈子应该是就赖上你了,你要是不离婚娶她,就等着被她收拾吧。说不定她会和你同归于尽呢。”
“你就别吓我了,我真的后悔死了。”
“我告诉你,除非你死,不然她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没能力解决,我们只能离婚了,我告诉你。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命搭上去的。”
说着这句话我就不再理会林新,关了灯继续睡觉。
汪亚森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一直给我发信息打电话,只是我找了借口给推了,而这个时候沈衡光也从国外回来了。
“你知道这段日子我都在干嘛吗?”
“不是带着老婆去度假了吗?你是对所有女人都这么贴心?还是只对自己有用的女人这样?”
沈衡光给我带一些巧克力和咖啡,还送了一束花,贴心的帮我插在办公室的花瓶里。
他笑了笑,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你还没忘记沈鹏这个人吧?”
樱花落海洋 “他又怎么了?”
“他没发现他实在太安静了吗?就像忽然之间完全消失了一样,包括他那个不省心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