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楸抬脚踢着夜晚的空气,“我只是让你听听,没有让你评价的意思。”
裵文野笑了,“还挺记仇。”
作者有话说:
恭喜发财,得闲饮冰。
黑卡
◎「玻璃樽样式的弹珠汽水」◎
食客来得快, 去得也快,从他们后面来的,转眼间又排好几桌人,而他们又前进了好几桌。
有一个女生手里拿着一瓶弹珠汽水, 玻璃樽样式的, 楸楸看得很新奇,仰着脑袋跟他说。
她有在上世纪的电影, 准确来说是港台青春校园恋爱文艺片里, 看到过这种汽水, 充满夏天、青春、恋爱与……流产的气息。
她把这种片总结为“生怀流”片,但是生不发声。
“待会去买?”裵文野不懂她的脑回路, 不过能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
巷子里,隔个十米左右,就有一台自动贩卖机,看似是一家杂货店的, 准备起身。
“我去。我自己一个人就得!”
“?”裵文野盯着她, “你没完了是吧?”
“小气鬼。”楸楸朝他做个鬼脸,嬉皮笑脸地跑开。
一分钟后, 她垂头丧气回来, 耷拉着脑袋。
“怎么?”裵文野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她, “不是你一个人就行?”
“我没带钱,也没带手机。”她皱着脸, 摊开手可怜兮兮道, “野哥儿, 能不能施舍我一点钱, 拜托拜托了!”
这会儿知道叫哥了?裵文野沉默几秒, 说:“我没带钱。”
楸楸不可置信地看他,彷佛在说:怎么可能!
“现在出门谁还带钱?”裵文野说。
现在香港仍在用纸币居多,不过他早前在内地生活更多,或出国训练,早习惯用手机和刷卡。
“那……”楸楸回头睨一眼‘發財飲冰’,又怕被人听到裵文野没钱,悄悄凑近他小声道,“咱们走吧,悄悄地。”
“没事,我有卡。”裵文野从西装内襟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夹。
那是一个黑色钱夹,里面的夹层夹了几张卡,大约是身份证、银行卡、驾驶证、名片之类的,裵文野抽出来一张银行卡给她,“去吧。”
银行卡上还签有他的名字,因为香港有些店不刷没有名字的卡。这个楸楸深有体会。
不过她此刻惊讶的不是卡上有没有签名,而是——
黑卡。
她惊叹一声,“看来你混得不错嘛。”
“嘘。”裵文野凑近道。
她说话已经很小声了,可看着裵文野坚持财不外露的模样,她噢噢两声,表示我懂,拿着卡回到巷子里的自动贩卖机前。
通体橙黄色的机子里,饮料都码得整整齐齐,供人挑选,只需要在刷卡后,摁下编号,饮料就会超前推,送出口。她想要的弹珠汽水都在最底下一层。楸楸纠结了好一阵,才在香瓜、草莓、荔枝、橘子、樱花中,选了桃子。
万事俱备,只差刷卡。
将卡录到卡槽里,划拉下来。
没反应。
楸楸:“?”
无效第一回 时,楸楸什么都没想,只以为是故障,刷了第二次。无效第二回时,楸楸愣了,看了眼银行卡,继续刷第三回。
第四回 ,楸楸回到冰室门口。
这一切都被裵文野看在眼底,不过楸楸说她一个人就行,他也乐得不参与,就那么安静看着她在机子前纠结、选定的精彩画面,她一向肢体语言丰富。直到她再度垂头丧气回来。裵文野依然坐在沙发扶手,纹风不动不动,视线是与她齐平。
“怎么了?”他问。
“你卡消磁了吗?”楸楸不解地问,将卡还回去。
“怎么会?”裵文野接过来看,“我上午才用过,能用。”
樱花落海洋 但事实证明,现在就是不能用。
楸楸费解,“难道机器坏了?”紧接着又问,“你有没有八达通?”
那台贩卖机大约有些年头,不支持手机扫码支付,只收货币、刷卡。刷银行卡不行,或许八达通可以。她在入境那天在关口办了一张八达通,可惜今天没带出来。
“有。没带。”他说着,将黑卡塞回到钱夹。
“啊。”楸楸抱着头。
裵文野将钱夹塞回到口袋,就这么静静看她表演两秒,大约是真想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