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岑致森,他渴望着岑致森,却永远没法变成岑致森,所以只要让岑致森成为他的就好了。
多么简单。
手机屏幕上有岑致森发来的消息,提醒他早点睡,夜里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以直接打电话。
宁知远回复:“你很啰嗦。”
半分钟后,岑致森又发来一条:“刚忘了说,你穿我衣服的样子很好看,想扒光了摸你,等你脚伤好了以后吧。”
宁知远垂眼笑。
最后一句,他回:“禽兽。”
一场误会
宁知远第二天就坚持搬回了他自己住处,说是上班不方便。
岑致森无可奈何,只能由他。
之后那一周,只要能抽出空,岑致森总会去他办公室那边坐一坐,监督他没有出去乱跑,其他人见怪不怪,次数多了便也习惯了。
再次接到岑致森的电话时,宁知远正在开车回办公室的路上,岑致森开口便问:“你出去了?”
宁知远:“你怎么知道?”
岑致森:“打你办公室电话没人接。”
“是出来了,”宁知远随口说,“中午跟几个同行见面一起吃了顿饭,互相聊了聊有没有能跟投的项目,之后又顺便约见了个想找投资的创业者。”
岑致森问:“今天又有什么收获?”
宁知远笑了声:“你是以lp的身份过问,还是其他?”
岑致森:“随便聊聊。”
宁知远抬手拨了拨自己耳朵上挂的蓝牙耳机,慢悠悠地说:“中午那顿饭倒是有点收获,还得回头再看看,之后见的人嘛,纯属浪费时间。”
岑致森:“很不行?”
“夸夸其谈,空谈理想,”宁知远轻蔑说,“算了,这种还算好打发,昨天下午有人过来办公室谈项目,我和周浩诚一起接待的,对方是区里某个领导推荐来的,计划书倒是做得挺漂亮的,但说的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就是套个壳子来骗钱的,我们还不能把人拒绝得太直接,免得得罪了领导。”
“那最后怎么打发的?”岑致森笑问。
宁知远轻嗤:“我说要去医院复查先走了,周浩诚装听不太懂中文,跟对方鸡同鸭讲,最后把人绕晕了,终于把大佛送走了。”
“难得也有让你头疼的时候,”岑致森的笑声上扬。
宁知远:“那没办法,小鬼最难缠。”
“你昨天真去了医院?”岑致森问起他最关心的事情,“怎么没跟我说?脚怎么样了?不是说了别出去乱跑?”
“是去了一趟,跟你说有什么用,上班时间,大忙人你还能特地出来陪我去?”宁知远不以为然,“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已经好了,都一个星期了。”
他的脚伤本来就不严重,现在正常走路完全没问题,只要不久站或者做剧烈运动。
“知远,”岑致森的声音略无奈,“为什么你总是问都没问过我,就先认定了我不会做?”
“好吧,是我的错。”宁知远不怎么走心地说着,目光转向车窗外,忽然发现他的车子已经开到了岑安大楼外。
心神微微一动,他打过方向盘,将车开进了一旁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先不说了,”宁知远道,“晚点再联系吧。”
岑致森只能说:“好吧。”
宁知远这边先挂断了电话,他正打算叫保安,却发现他的车子还能直接扫进停车场,顿时又乐了。
都离职这么久了,竟然还没被除名,这种略微妙的心情,不得不说是让他有些高兴的。
不过也只是停车场这里了,岑安大楼他的确上不去,还得先去一楼前台登记。
下车时他顺手脱了外套扔车子里,径直上一楼。
前台的小姑娘们当然认识他,看到离职了多时的小岑总忽然出现,一个个惊讶睁大了眼睛,宁知远笑问她们:“我找岑总有点事,可以上去吗?”
她们也想说可以,但公事还得公办,前台经理和气问他有没有预约,接着打了内线电话问过岑致森的秘书,这才说:“小岑总,您请这边。”
对方送到他到电梯间,帮他按了高层专用电梯的按钮。
宁知远微笑颔首:“多谢。”
电梯门将要阖上时,却有人高声喊着“等等”大步过来,硬挤了进来,宁知远偏头看去,竟然是那位岑二叔,还带了个助理一起。
对方看到他出现在这也很惊讶,瞪着眼睛上下打量他,宁知远不咸不淡地点头,叫了对方一句:“二叔。”
“你小子怎么回来岑安了?”岑二叔不悦问。
宁知远不太想理人,但他要是真不理不睬,这位回头一准要去岑胜礼面前告状,为免给他爸添堵,他耐着性子回答:“来找我哥聊聊天,二叔你呢?来岑安做什么?”
岑二叔警觉:“只是聊天?”
“那不然?”宁知远一只手插着兜,要笑不笑地说。
岑二叔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又多打量了他两眼,半天憋出句:“你好歹是我们岑家出去的,注意点影响,不至于缺钱到去干那些不正经的事情吧?”
宁知远扬了扬眉,看向前方电梯门里自己的模样,忽然明白过来这位眼神里的意思,顿时啼笑皆非:“二叔,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要是缺钱不会去问爸要?那二十亿,爸随时准备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