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司昊回家前就偷偷找好一条他的领带作为“趁手工具”,准备打小小司一顿。夜里,我把司昊双腕绑起来,告知他不许还手,也不许乱动。
他只好背着手,肩膀抵靠在床头,身体紧绷,下腹青筋蜿蜒,满脸隐忍地看着我双手和下颌律动起伏,然后在我的“惩罚”下,在我手里、在我口中缴械投降。
我们都没再提合租的事,我不执拗向他证明我的选择,他也不再向我重申他的不赞同,气氛很好,好到让这个分歧成为了“一桩悬案”——
押一付三属于短租,月租要涨一百,每个月一千一,我合租的事情最终敲定下来。
司昊出差的日期定在月末两周后的礼拜天,签完合约后,他抓紧时间开车帮我搬家。
从家里搬出来时,我爸妈一脸打趣,说我要出门“讨生活”、闯自己的一片天,我在对上他们目光时,恍悟了他们寄寓在我名字里的期望和意义。
云有开时,水有竭日,我终究会离开父母的荫蔽,独自成长和生活,拥有自己的新天地。
但谁曾想,我出师未捷,又倒大霉。
搬家那天司昊特意跟我一起上楼安置行李,我察觉到司昊有意无意在我未来的室友面前,表现出了对我的关照,他提过很多次“遇见任何事都马上告诉我,我会过来帮你解决”。
大概是一种为我撑腰的态度吧?司昊好像真的很怕我被别人欺负,我一边在室友的好奇打量下脸皮发热,一边又因司昊的在意而心尖发烫。
只是我真没看出来,司昊在时,我那几个都表现很正常的室友,居然……各有各的“不正常”之处。
这间套四的主卧、大小次卧,以及一个书房改成的最小房间,都住了不同租客,加上我两男两女。房源是新出的,大家都刚入住,各自做了非常简略的自我介绍,不细谈职业,甚至不透露完整姓名。
我头一次感受到这种防备心,自己也下意识提高警惕……可能是我大学室友人不错的缘故,明明都是住在同一屋檐下,感觉却和住宿舍大不相同。
我在主卧,拥有独立卫浴,最方便,其余三人要共用外面公共区域的卫生间。
大次卧住的是一个姓廖的女生,据说她很早交了钱,但是最晚来的。她没说她的工作,而我只对她的行李印象深刻,因为东西实在太多,收拾好之前足足堆了半个客厅,打招呼时我本想帮她一把,但她看也不看我,径自不悦:“本来我想租主卧,就晚了半天,男生那么方便住哪儿不行,我东西这么多怎么放得下……”
我知道她可能不是针对我,毕竟搬家有多烦躁大家都经历过,但我还是收敛了帮她的心思。
没有谁是应该的。
小次卧住的是一个姓孙的男生,医药代表,我们最先熟悉起来,我也告知他我是生物行业,他乐呵呵说那我们算半个同行。或许是因为他工作的性质,起先我只是觉得他人好相处,后来我才体会到他的自来熟有多令人烦恼。
有天早上他梆梆梆敲我房门,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开门发现是他,他说外面卫生间有人洗澡,他实在肚子难受来找我借卫生间。人有三急,我哪怕蓬头垢面,也当即让他进屋,可没想到他从此隔三差五就会来敲我的门借卫浴。
在那些我并不愿意进行的对话中,他还提到司昊,问我来帮我搬家的男人是不是我哥哥,还说司昊看上去衣着体面,继续打探司昊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