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的时候,程如珩身上的衣服还是好端端的。
向楠推了把他,他顺势躺到旁边,光对着眼睛刺,生理性泪水快流出来,他下意识地横过手臂挡住。
他皮肤白,还有她抓出来的红印。
她感觉磨得有些疼,扭头,声声控诉:“你只知道做,都没亲过我,男人果然是这样。”
好一顿倒打一耙。
程如珩抽了几张湿巾,给自己擦,又帮她。的确有些磨得红肿了,但老天可见,绝不是他不怜香惜玉。
他蹲下来,抬起眼看她,因为不久前的荒唐,眼尾是淡淡的红,“要这样吗?”
向楠抿住了唇,紧紧地,没吭声。
惊大过于喜。程老师是纯洁无瑕,如谪仙般的人物,竟然问她,要不要这样。
要吗?
他捧了她最珍贵的珠宝,无声的眼神沉沉如海,仿佛在问:要吗?
珩是玉。
玉终究是跌入水洼,沾上了水污。
今夜是第几次了?向楠咬住自己的指节时,不由得想这个问题。她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呢。
然后程如珩离开了,站起来,抹了抹唇角,也在问:“舒服了吗?”
她点点头,又忧心地说:“程老师,快去漱口,脏的。”
入睡前,他们才真正地接上吻。
他口里是辛辣的漱口水气味,她觉得倦了,在他唇上啄了几下,翻了个身睡去。
春节假一晃而过。
程如珩回学校筹备开学事宜。
向桐也返校了,向景开车送他来的,顺便和赵兰芳去看望向楠。
程如珩得知,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小程,你这么多书啊?”赵兰芳打量着他的房子,“不愧是文化人哈。”
“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小爱好而已。”
周末向楠没上班,陪着一起来了,不意外地被赵兰芳说了:“以前让你多读书,跟要你命一样,多沾沾小程的文气也好。”
她撇撇嘴,“术业有专攻嘛,他研究的那些我都不感兴趣。”
赵兰芳又问:“那要是你以后要买房的话,这些书也得都搬过去,挺折腾的吧?”
程如珩知道她的意思,说:“办法总比问题多,慢慢搬,费点时间罢了。”
他看了眼向楠,“这两年暂时也不打算搬,在攒钱,等存够首付,再买套大点的。”
她的心思没放在他们的谈话上,也就没注意听。
倒是赵兰芳放了心,就知道他是个聪明人,把她想听的说出来了。
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房子就是人落根的地儿,没有房,他们在这座城市,终究是漂浮的。
程如珩自己一个人,其实并无太大所谓,只是书逐渐多起来,嫌搬家麻烦。因为有了向楠,必然要考虑到她的家庭。
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这么一提,只是安对方的心——他有为他们的未来打算。
程如珩还请程娴来家里和向父向母见面,长姐如母,这算是简单的双方家长的初次见面。
吃过饭,程娴邀赵兰芳去逛街,为她挑选衣裳。程娴也是出手大方的人,试衣服送护肤品的,不用说太多花言巧语,她温柔和气的性子,就很讨长辈的喜欢。
而程如珩喝不了酒,就陪向景去公园,那里是退休人员聚集地,下棋、打太极、耍花枪的,各式的把戏,多的是。
姐弟俩把二老哄得开开心心,次日再将他们送回青杉,还说下次再来祁州,直接来找他们即可。
赵兰芳回去后,给向楠打电话,赞不绝口地说:“小程这女婿真是好啊,楠楠,你千万把他拿住了,别甩了人家啊。”
向楠当然知道他好,她说:“我爱他还来不及呢,甩什么甩。”
还是越来越爱的那种。
赵兰芳说:“你妈妈我见过的人海了去了,小程那样式的,我还头回见。”
谈恋爱只需要看对方个人,结婚就要考虑家庭关系了。
程如珩父母双双健在,不太干涉儿女的私人生活,没外债,自己有积蓄、退休金,顾得上自己的生活,无须儿女操心。
他唯一的姐姐,更不用说,有稳定的工作,以及好丈夫、乖女儿。
这样的人上哪儿找去啊?
二月中旬的一天,向楠得到房东的消息,她订的半年房租到期了,需要决定是否续约。
她还有钱,但她在思考,他们两个人租两套房,是不是太浪费钱了。
这周六,吃饭时,向楠想试探一下程如珩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