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微凉,触碰到她时,让蒋小舟忍不住的往后缩。
她这一退,让男人腾在半空中的手,就那么僵住。
停顿了几秒钟后才缓缓的收回。
聂辛年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失态,不管怎么说,蒋小舟跟他的关系简单纯粹,刚才她可能只是单纯的被吓到了,并不会有什么其它掺杂在里面。
那句有些破音的“聂辛年,快走”此时还回荡在他脑海。
至少在那一瞬间她是担心他的,不是吗。
聂辛年看着此时的蒋小舟,她眼里含着泪,无助又可怜的样子……
真是勾人。
也仅仅是那么一小会儿,男人就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刚才手里的文件也在仓皇之中散落了一地,此时被风吹着更是七零八落。
聂辛年在她跟前弯腰,像个没事人一样去捡起地上那些纸。
相比他的淡定,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人是她。
蒋小舟随手抹了一把泪,蹲下身快速的帮他捡那些东西,再开口时还带着隐忍的哭腔,“咱们去医院吧,这样不行的。”
男人难得顺从,点了点头,“好,你说了算。”
十几分钟后,聂辛年开着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这里的医院不比南江,四处的装潢看起来都老旧了些,不过他这伤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简单应付过去还不是难事。
伤他的人显然手下留情,不想要他的命。
大概只是为了能全身而退,出于本能的对他动手。
经过这一路上的车程,蒋小舟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但她只要一侧过脸看见男人颈间的血,就还是忍不住掉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聂辛年先下了车,看她还坐在里面发愣,伸手帮她把车门打开,嗓音淡淡,还带着几分玩笑意味,“如果在你跟前的是傅余生,你还要再哭成什么样。”
按照她这个架势,要是傅余生被划这么一刀,那她岂不是要哭晕过去。
蒋小舟听见他的话回过神,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疼吗?都这样了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她下车的同时顺手带上车门,搁着朦胧的夜色看向男人,“他跟你不一样。”
聂辛年这些天忙前忙后,像是比之前瘦了些,脸部的轮廓也更加的清晰,衬着这医院大门口的灯光,一张俊脸稍显苍白。
发呆会变傻
但是同样,颈间那抹鲜红又是致命的魅惑。
带着吞噬一切的野性和不可一世的张扬。
聂辛年先是怔了怔,然后出声,“怎么个不一样。”
一句话问的她哑口无言。
究竟是怎么个不一样,她说不出口。
但她心里清楚的是,这个叫聂辛年的男人已经在无形之中变的对她很重要,她担心,她害怕,她不想让这个男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聂辛年见她不说话,也就不再问,因为再问下去,多半听到的是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从蒋小舟嘴里听到她跟傅余生是如何如何的两情相悦,难舍难分。
聂辛年动了动眸子,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进了医院。
他到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医生站在旁边帮他检查伤口的时候,蒋小舟也在跟前看着。
因为他伤在颈间,干涸的血粘连了一部分衣物,在清理伤口之前,医生拿剪子把那一块布料剪开,尽管微不可寻,她还是看见聂辛年皱了皱眉,额头上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虽说没有伤到要害,但是说不疼那肯定也是假的。
帮他处理的医生看着聂辛年,从进来开始就将他打量了个遍,将信将疑的问,“您是……聂辛年,聂医生?”
他回应了一声,“嗯。”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都能碰见认识他的。
那名男医生处理完停下手里的事,见到男人本尊是一脸的激动,“我之前在南江听过您的医学讲座,久仰大名,聂医生。”
“现在,我已经不当医生了。”聂辛年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穿好。
之前的讲座他总共也就开过那么两三次,还都是医院主任逼着他去的。
那些侃侃而谈的学术讲座,他向来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您现在是……”
“炒股。”
聂辛年穿好衣服站起来,他目前显然没有太高的兴致跟这位聊天。
“那您这伤又是怎么弄的,像是被利器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