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巧合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她至始至终,只不过是把对聂辛年的爱,稀里糊涂的强加在了傅余生身上。
蒋小舟动了动唇,又欲言又止。
她该怎么跟他说,自己应该就是他当年舍命救下的那个女孩。
可是之前,她明明告诉了聂辛年,那次事故是傅余生救的她,现在改口,会不会也太牵强了一点。
蒋小舟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把想说的话给硬生生咽了下去。
又或许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聂辛年也早就忘了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仅仅见过一面而已,也自然不会记得她。
换句话说,就算是她说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聂辛年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隔着布料发出沉闷的声响。
男人没在第一时间去掏手机,像是在等她说完那句未说完的话,可是等了有十几秒,她都没再开口。
聂辛年往后稍退了一小步,然后掏出手机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跟男人说了些什么,聂辛年就一边答应着,一边继续往楼下走。
只有蒋小舟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原来,那个藏在心底那么久的谜题,在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那个怀抱就是他,不会错。
聂辛年学生时代的照片她也见过,跟现在大体也差不多,反正一眼看上去就能认得出来。
如果十年前她看见了聂辛年的脸,他这副另人惊艳的面容,恐怕也很难忘记吧。
没那么重要
男人打完那通电话,还特意又问了她一句,“你刚才,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蒋小舟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聂辛年在下面停顿了一小会儿,然后才发声,“哦,那我就出门了。”
蒋小舟憋在心里话,还是没能说出口,等以后,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她再说吧。
这件事说与不说,似乎对于聂辛年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
聂辛年这次出去是见乔南安,乔南安在电话里也没说具体干什么,男人想着,应该是他闲得无聊约喝酒,自然也就没细问。
聂辛年开着车到乔南安开的那家酒吧,还是老地方,老位置,和乔南安见面。
乔南安看见他进来就从一旁走过来,先是日常的跟他进行一番寒暄,“这次怎么来的这么快,刚才不还在家里吗。”
“这个点路上不堵车,怎么,等我这会儿功夫,数着秒过了?”聂辛年轻笑着回了一句,同时还半开玩笑的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他力道并不大,却惹的乔南安皱了皱眉,外加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
他怎么了?
聂辛年盯着乔南安胳膊看了一会儿,这个时候他穿着长袖,这么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聂辛年抬眼看着他,不瘟不火的开口道,“把袖子挽起来。”
乔南安没立即接上话,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些为难。
聂辛年可没那个耐心,跟他这个大老爷们儿在这儿磨磨唧唧。
他直接上手不由分说的把乔南安的袖子给撸上去,上面的伤痕也很是明显,除了大片的青紫,还有被玻璃划伤的皮肉,伤口上还余留着一些玻璃渣。
按照他从医多年的经验,看得出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伤的。
聂辛年握着他手腕,目光灼灼的看向他,“这是怎么了。”
乔南安把手抽回来,顺势把袖子给放下,唇角轻勾了下,带着几抹无奈和苦涩,“还能是怎么了,我家里那位,老乔,刚才来过这里了,离开没多久。酒撒了一身,我刚换了件衣服出来。”
老乔,一听是这个人聂辛年倒是瞬间就明白过来。
男人看着他放下袖子的动作,表情也带着些许复杂,“你都这把岁数了,他竟然还动手打你。”
是该说乔南安总惹他父亲生气还是该说那位“老乔”叛逆期太长。
聂辛年跟乔南安认识好多年了,乔南安上高中的时候,聂辛年就知道他家里有那么一位叫“老乔”的人物,包括乔南安身上三天两头就会出现的伤痕,也都是因为他。
当时乔南安非常羡慕聂辛年有那么一个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的父亲聂三众,那时聂辛年也总跟他说,等成年以后,那位“老乔”就不会再这样对他了。
只是没想到,直到现在父子俩几句不和就要吵架,而且乔南安的父亲,也总是先动手的那一个。
“老乔”当时想让乔南安去当兵,他嫌当兵在部队生活太累死活不肯去,后来“老乔”想让他娶个媳妇安家过日子,他又挑三拣四看不上眼。
他红了眼眶
总之一句话,两个人就是哪哪都不能在一个频道上。
乔南安跟聂辛年差不多大,真是很难想象,乔父的脾气,到现在还没能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