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她死缠烂打的要跟着聂辛年,男人当时也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现在想想,那或许是他的无可奈何。
她在楼上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清聂辛年脸上所有的表情,他看着蒋小舟时的表情,认真,专注,以及眉宇间无意散发出来的温柔,都是那么的自然。
聂辛年难道是真的,爱上蒋小舟那个女人了吗。
白念念尖尖的指甲掐在自己掌心,她现在死又不敢死,也再没有能威胁住他的地方。
难道要像当年一样故技重施……
可是现在的聂辛年,连一个接近他的机会都不肯给。
底下蒋小舟和聂辛年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她看见聂辛年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发自内心,肆无忌惮。
而不是面对自己时的那种微笑,生硬的就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的玩偶。
白念念伸手轻抚着心口的位置,那个地方好像有一个位置,空荡荡的,这么些年除了跟在聂辛年后面转,她从来没去关心过自己的生活。
这样突然一下子聂辛年从她的生活中抽离,她好像就失去了她的全部似的,爱而不得,进退两难。
白父这时候也上了楼,走到白念念跟前。
他先没吭声,而是顺着白念念的视线往下看,最终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聂辛年。
这不提还好,这一想起来刚才的事情,他就一肚子气,“念念,这小子未免也太不把白家放在眼里了,不给他点好果子吃,他就不知道这南江到底是谁说了算。”
“爸,算了,别为难他。”白念念把视线收了回来,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我以后,也不会跟他有多余的来往。”
今天在商场那一出,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失去理智,连下跪那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那行为不仅幼稚,还很可笑。
就算聂辛年到现在还不愿意正眼瞧她一眼,她也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他,毕竟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她舍不得让父亲刁难他。
不是说她不相信聂辛年现在的能力,只是父亲有些手段……
她怕会伤了他。
白父听见她这么说,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女儿终于是想明白了?
南江这好男人这么多,何必在那一棵树上吊死,早些要是明白那该多好,不过现在明白也不算太晚。
怎么回家了
宴会结束之后,金秘书就开着车准备带聂辛年和蒋小舟去找个地方吃饭,从会场出来之后的聂辛年整个人显得有些不在状态,金秘书有时候跟他说话,他也是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金秘书敏锐的捕捉到了男人的反常,有些担忧的问,“聂总,您没事吧。”
坐在后排的聂辛年朝他随意的挥了下手,回了句,“没事,可能稍微有点喝多了。”
那些人一人一杯酒过来敬,他却得每个人都照顾到,一来二去的,也喝了不少酒。
蒋小舟就坐在男人旁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就始终保持安静的端坐在座位上,等着男人发话。
这样的气氛距离上一次和金秘书的谈话过了有大概十分钟,她突然觉得肩膀上一沉,偏头去看时发现是聂辛年靠了过来。
他静静的靠着她肩膀,呼吸均匀而绵长,薄唇轻抿着,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蒋小舟原本就僵直的坐姿此刻更是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醒了他。
金秘书在后视镜上看见这一幕,既然聂总这样都能睡着,把他叫醒好像也不太妥当,现在本来要去餐厅的,但是眼下……
蒋小舟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在金秘回过头来的时候,她就率先开了口,“先回家吧。”
金秘书点了点头,没再吭声。
蒋小舟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没想到刚才在会场里那个神采奕奕的聂辛年,私底下竟然这么不胜酒力。
男人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几缕碎发顺着他歪头的动作有些挡眼睛。就是这么轻轻的一靠,竟莫名其妙的激发了她内心的保护欲?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泛滥的……
母爱?
这么说好像也不太恰当,要是让聂某人知道了,还不得气的炸毛。
聂辛年睡的很沉,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金秘书这才不得不出声,去叫醒他,“聂总,到家了。”
许是金秘书声音足够大,又或许是车门打开外面光线有些刺眼,聂辛年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很快的清醒过来,看着熟悉的家门有些发懵,“不是去吃饭的吗,怎么回家了。”
聂辛年坐正了身体,她才得以动了动自己酸麻的胳膊,顺口接了句话,“我看你太困,就让金秘书先送到这里了。”
既然都到家门口了,聂辛年总不能再让他开回餐厅,男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就下车去开门。
蒋小舟跟着聂辛年一同进屋,他虽然在车上睡了一小会儿,但这个时候依然很想睡,本该吃饭的时间点他也不想去吃了。
聂辛年进屋后径直往楼上走,走到一半看见侧面墙上的挂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原地停下脚步,冲着身后的蒋小舟开口道,“想吃什么就点外卖吧,我回房间再睡会儿。”
蒋小舟抬着头看向他,答应了一声,“好。”
然后就看着聂辛年从她视线里走远,伴随着那一声闭门声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