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马武士一个趔趄,重重栽倒在地。
在惯性驱动下,狼狈不堪地滚了十七八圈。
当他终于从天旋地转中挣脱出来,试图重新恢复平衡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感知不到两条后肢的存在。
而那些又脏又臭的老鼠们,已经追赶上来,将他死死包围住。
看着自己被精确分解,只剩下一层薄如蝉翼的皮肤,还连接在一起的后肢。
以及老鼠们脸上,既熟悉又陌生的掠食者的表情。
这名半人马武士的骨髓深处,终于分泌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从好的一方面来说,或许他应该庆幸。
庆幸自己是第一名被孟超袭击的半人马武士。
因为激战仍在持续,时间有限的缘故。
无论鼠民们将对他实施何等残酷的裁决。
都不可能比他们昨晚闲着无聊时,和鼠民们玩的那些“游戏”,更加残酷了。
孟超没时间欣赏这名半人马武士的结局。
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下一头猎物身上。
借助第一名半人马武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吸引了周围的注意力,他像是泥鳅般猛地一窜,窜到了第二处早就静心计算好,最适合半人马武士逃遁的伏击地点。
开始了第二轮,并不漫长的等待。
很快,孟超就如法炮制,斩断了三名半人马武士的六个蹄子。
令他们瘫软在地,在鼠民们争先恐后的扑击下,发出了最强悍的图兰勇士,听到都要脚软的惨叫。
冰风暴却是另一种风格。
她仍旧蛰伏在草丛深处。
双臂深深插入大地。
生命磁场不断扩散,仔细搜索着地下水系,并且拧干了每一把湿润的土壤,将大量水元素都凝聚成了冰晶,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半人马武士陷入鼠民的重围时,这些冰晶就继续凝聚成了一枚枚锋利无比的冰锥,犹如加速百倍的雨后春笋,从半人马武士的身下高高翘起,刺向圆滚滚的马腹,以及马腹后面的要害。
和孟超一起在血颅神庙中接受了九死一生的试炼。
冰风暴亦像是得到了图兰先民的祝福,开启了突破极限的大门。
此刻的她,对于图腾之力的掌控,相比在竞技台上角斗时,又有了更高层次的提升。
锐不可当的冰锥中,封印着一束束幽蓝色的光芒,那是冻结骨髓的无尽寒意。
即便半人马武士的感知敏锐至极,在冰锥破土而出的刹那,就收缩腹部,侧身躲开了冰锥。
往往也躲不过从冰锥尖端呼啸而出的幽蓝寒芒。
只要寒芒侵入腹部,就能冻结半人马武士的五脏六腑。
哪怕只能冻结几次眨眼的功夫,都足以让半人马武士的动作进一步迟缓和笨拙,被疯狂的鼠民逮住群起攻之,同归于尽的机会。
对于那些格外警惕,或者重新将速度飙起来的半人马武士。
冰风暴则会提前预判他们的路线。
在他们正欲发足狂奔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在他们面前,戳出一根半人来高的冰锥。
倘若半人马武士躲闪不及,笔直撞上去的话,难免会在人类上半身和战马下半身融合的地方,撞出一个碗大的血窟窿。
即便能勉强躲闪过去,也免不了再次失去速度,重新被鼠民追上。
即便是那些没有撞到冰锥的半人马武士,远远见到如此诡异的场面,也感觉一股凉意从天灵盖直刺脊椎末端,将他们的血管和神经统统冻结。
遭到孟超和冰风暴直接袭击的半人马武士并不多。
但这种“两名极度危险的高手正蛰伏在草丛深处,随时有可能斩断我们的蹄子,刺穿我们的腹部,冻结我们的五脏六腑,再将动弹不得的我们,丢给那些如疯似魔的老鼠”的威胁,带来的心理压力,却令每一名半人马武士都冷汗涔涔,近乎窒息。
鼠民们却再次欢呼起来。
实力低微的他们,看不清孟超和冰风暴的出手,甚至没能发现两人的存在。
只看到一根根冰锥突然拔地而起,一名名半人马武士则莫名其妙地倒下,剩下的半人马武士也是脸色剧变,流露出无比惊恐的神色。
这不是大角鼠神的祝福,还能是什么呢?
接管战场
一而再,再而三的“神迹”,终于将鼠民们虚妄的信仰铸造成了钢铁般的意志,令他们敢于顶着同伴漫天飞舞的五脏六腑和残肢断臂,朝氏族武士发起视死如归的冲锋。
青筋纵横,血管暴突,狰狞无比的面孔,令他们就像是凝聚了千万年来无数被欺凌者、被压迫者、被屠戮者的怨念的回魂尸。
此消彼长之下,半人马武士的士气更加低落。
虽然还没发生被鼠民直接杀死,这么耻辱的事情。
但不少人陷入鼠潮的重围,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添了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却是绝望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