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事吗?”江昭意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听起来镇定, 不断抠弄提包长带的手指,泄露她此刻的慌张。
裴延不着痕迹扫过她的手,舌尖抵了抵下槽牙, 发出很轻地一声笑, 眼睛盯着江昭意, 扬起下巴,语气没得商量:“换个地方聊聊?”
即使戴着口罩,挡住大半张脸, 露出的深邃眉眼,挺括身形,一眼就能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看的大帅哥, 更甭提他和江昭意之间那微妙又暧昧的气氛。
连一旁只有六岁的宋初桃都看得目不转睛。
江昭意同意,拎包跟在裴延身后出了急诊室, 来到走廊一侧的安全通道。
头顶的钨丝灯泡亮着昏黄的光,楼道安静,江昭意能听见自己忐忑的心跳声, 她悄悄用余光去看裴延, 进来后,他就把口罩扯了下来, 露出凌厉流畅的下巴。
裴延背靠着墙, 单手抄兜,另只手玩着一只鎏金色打火机, 机匣开合的清脆“咔哒——”声, 在安静环境显得格外突兀。
江昭意听得心惊,不自觉舔了舔紧张到干涩的唇瓣, 开口问:“你找我聊什么?”
幽蓝火焰燃起又熄灭,裴延合上打火机, 撩起眼皮看向江昭意,慢悠悠地说:“聊聊,你把我打火机拿走这事儿。”
自知理亏的江昭意:“……”
沉默须臾,江昭意看着裴延说:“我可以还给你。”
“我不要打火机。”
裴延长腿一迈,来到江昭意面前,男人身上气息凶猛,江昭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胸腔的心脏砰砰乱跳着,但裴延还不肯放过她,低下脖颈,眼神勾缠着她,开口: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江昭意都忘了呼吸,愣愣地看着裴延,他眼神极具攻击性,像打量猎物的猛兽,目光一寸寸地从她眉眼落到她因紧张微张的唇瓣。
裴延看着面前沉默的姑娘,喉结微滚,克制地移开了眼,懒懒出声:“懂了吗?”
江昭意后退一步,被抵着冰凉的安全门,绿色出口指示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脸有些苍白,平复过快跳动的心脏,她挑明两人此时关系:
“你应该知道,我要和你堂哥订婚了。”
裴延扬眉,毫不在意,一副混不吝的语气:“那又怎样?”
这一句话落地以后,气氛变得格外微妙。
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将他们隔开,泾渭分明,折射光束里细小灰尘浮动,一圈圈飞虫绕着发热的钨丝灯泡飞着。
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世俗束缚、伦理道德。
江昭意心乱如麻,没有想和裴延继续聊下去的心思,她觉得很累,想要离开,转身推开安全门,手腕被裴延紧紧攥住,给拽了回来。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江昭意措不及防,眼前一道挺拔身影压下来,她就被裴延紧紧地抵在了门上。
一道冷冽又汹涌的雪松木气息强势攻占她的感官,裴延的唇贴了上来,江昭意欲挣扎,用握着包的手去打他背,被裴延握住手腕,反手扣住,举向头顶。
江昭意的手包落地,发出一声重响,包里装的手机等物品掉了出来,无人管。
裴延的怒火是从看见她发来的那条消息就燃起来的,经过半个月时间沉淀,全部化作了对江昭意的欲望。
他吻她的动作激烈,重重吸吮她柔嫩的唇瓣,蛮横撬开她的贝齿,舌头伸进去,和她的用力搅拌在一起,疯狂掠夺她仅存的氧气。
江昭意被他吻得唇发疼,却又推不开,只能被迫承受着。
门后传来推车齿轮摩擦地面的声响,医生和护士焦急的对话声落进江昭意耳里,她不由绷紧了身体,可裴延还是没放过她。
裴延吻着她,一只手禁锢着江昭意的双手,另只手腾开,搂紧了她的腰,两人身体严密贴合,“咚咚咚——”的心跳声,有节奏响起,分不清是她,还是他的。
在公共场合和即将是小叔子的前任接吻,背德的禁忌感和快感,像是涨潮的海浪,快要将她淹没,身体绷紧,熟悉的潮湿感席卷而来。
这时,江昭意掉在地上的手机响起,急促的铃声把江昭意拉回现实。
江昭意用力推开裴延,弯腰要去捡手机,裴延快她一步,捡起手机,眼锋掠过亮起的屏幕,来电备注:【牧迎】
“这备注,还挺亲密。”裴延嘲弄地笑出声。
江昭意无措抿唇,想要抢回手机。
裴延手臂高高举起,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听筒里响起裴牧迎温和低沉的嗓音:“阿昭,明天一起去看歌剧吗?”
江昭意咬紧唇瓣,眼神哀求看着裴延,想要他挂断电话,裴延恶劣地扬了下眉,虎口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再一次把她抵在了门板上。
半天没得到江昭意回应,裴牧迎音量拔高,叫她:“阿昭?——阿昭?你在听我讲话吗?”
“阿昭?才多久,你们就这么亲密了?”裴延脸贴着她,锐利牙齿重重咬上她的耳垂。
江昭意吃痛闷哼,又不敢叫出声,一双水漾的杏眼通红瞪着裴延,控诉他的无耻。
殊不知这般欲语还休的眼神,更加勾出男人骨子里的恶趣味。
裴延探出舌尖,轻轻舔舐被他咬破的耳垂,呼吸湿热,江昭意身子微微一颤,不知该怎么办时,裴延在她耳边低笑一声,语气戏谑:
“出声,嫂子,我哥叫你呢。”
……神、神经病!无耻!
江昭意在心底骂裴延,努力平稳气息,轻声:“……嗯,我在听,明天什么时候?”
裴延眸色一沉,重重地咬上江昭意的唇,她再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吟声,惹来电话那话那边的裴牧迎疑问:“阿昭,你怎么了?”
“我…没…没事……”江昭意侧脸躲开裴延的吻,语气急切,“牧迎,我…我还有工作,待…待会再和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