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世朗闭着眼,抬了抬肩。
“那我就不清楚了。”
说完以后过了一阵,在起居室寂静无话的氛围里,施世朗忽然想起来:那个下午,当他走到不远处,回转过身时,看见明决走到温子霖面前,仰着脸跟他说了什么。
他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也看不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情,只是蓦然有种感觉,原先长得壮实魁梧的温子霖,在清瘦的明决面前,一下子变得好是矮小。
过后,汤岫辛邀请施世朗在他们家共进晚餐。
两人在起居室坐到将近六点,起身准备往餐厅去的时候,汤岫舟的车刚好从外面驶进了庭院。
“音乐家是全年无休的吗?”施世朗往外看了一眼,问汤岫辛,“你大哥怎么现在才回来?”
“没有,”汤岫辛拍拍他的肩膀,一边走一边答,“他今天去马场了。”
施世朗扬眉:“马场?”
“是啊,下周末是春季最后一场赛马,他的爱将就要进场了,当然要去鼓励一下。”
施世朗唇角弯起:“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吗?”
汤岫辛见他这笑来得没有缘由,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不是爱马人士?”
“我是不是不重要,”说着,施世朗的笑意深了少许,“有人是就行了。”
据天文台预报,周日会是一个晴天。
下午四五点的时间,偌大的跑马场被一阵暮春的温暖气息包裹着。
欲夕的温存光华垂怜着青绿的草木,远处的海水被清凉的信风吹拂成了皱纸。
空气里有种欢欣的喧闹氛围。
气派高耸的马会大楼里,衣着光鲜的上流人士眼界高阔,从容往来,谁也没有停下来去留意那些被灯照遗忘之所的意愿。
僻静昏暗的楼梯间里,流真浸溺在施世朗怀里,两人皮肤间的热度将他那件略敞着的条纹古巴领衬衫烫得微微起皱。
流真一边亲他一边含含糊糊道:“宝贝,我想死你了。”
施世朗剥掉了她那件碍事的皮草马甲,搂着她的腰问:“想我怎么不来找我?”
流真勾着他的肩,被他吻得脖子高高耸起,半张着红唇说:“别说了,我家里人逼我去跟那个什么船王之子相亲,我不依,他们就不让我出门,天天找人看着我。我能出来一会已经不容易了。”
说完,她一把箍住施世朗的脸,跟他说:“要不我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