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贺溪这大楞头子会迎难而上。
方知知便专心画着板报,没功夫搭理贺溪,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去。
他马德谁都不理他,这白雪皑皑的冬天,他不用动,上哪儿都得被冻死。
五分钟过去,林鲸演算了一堆公式选出正确答案,任务圆满完成,她可以走了。
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时候,唐斯彧老揪她背不住公式得频频翻书看的这个毛病,写错一个符号会被说半天,像老头子似的絮叨得要死,还喜欢用笔头敲她的脑门,可烦。
终于从这个恶魔的手里解脱出来了。
贺溪看准时机又死乞白赖摸过来,“斯彧,这回可以跟我去打球了吧,咱俩好久没打球了,骨头都生锈了。”
“行。”唐斯彧淡淡应一声,歪头看旁边,眸光逐渐裹上一丝丝不快。
林鲸心情愉悦而轻松,迅速叠了一沓卷子装进书包里,拉上拉链迫不及待要远离他。
方知知从椅子上跳下来,板报已经差不多画完了,“林鲸,今天我爸爸来接我,会路过你要去的医院,我们一起走可以吗?”
即便现在两人的关系比以前缓和很多,方知知依然把林鲸摆在第一位,习惯在做什么事之前询问一遍林鲸的意见。
林鲸嘴角勾起,点头欣然应下:“好。”
方知知一愣,兴奋地拍了下手上的粉笔灰,“那等我两分钟,我收下书包,马上就好!”
贺溪蛮不屑地斜睨林鲸一眼,歪着屁股坐上方知知课桌桌角,懊恼道:“知知,你不去看我和斯彧打球了呀,那我耍帅给谁看啊?”
方知知推他下去,“等下次,今天得送林鲸去医院呢。”
“又是女明星女明星,她是没手还是没脚”
这时唐斯彧突然起身,吓得贺溪没来得及出口的话硬生生卡在嗓子眼儿里。
“忙完之后打电话给我,”唐斯彧手指弯曲,用指关节扣扣林鲸的肩,“今晚不补课了,梁烈琛开了家私人影院,去捧个场。”
被你这个恶魔折磨一下午了,她再去她就是受虐狂。
林鲸便表现得挺认真地了下,淡声应道:“哦,下次吧。”
这时候方知知恰好收拾完书包,林鲸喊了声,就和方知知快速走出教室。
唐斯彧:“”
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从教学楼里出来,方知知一脸的忧思难耐,时不时回头看看唐斯彧,她和林鲸下楼没一会儿,唐斯彧就跟贺溪也走下来,眼神一直在林鲸身上。
不过唐斯彧一句话未说,脸上也一点表情都没有,出了教学楼就和贺溪拐个弯,往教学楼后面的操场走去体育馆。
等两人走远了,方知知扯扯林鲸的衣袖,皱巴着一张脸悄声询问道:“林鲸,你和斯彧哥还没和好吗?感觉你最近不是很想理睬斯彧哥。”
林鲸神情一贯如常的冷淡,理智地把她和唐斯彧之间的关系解释清楚,“没有和不和好这回事,我忙着准备期末考试,他成天闲着,难免会产生矛盾。”
要不是她心理素质过硬,那种喜怒无常的大少爷谁想搭理啊,早跑得远远的了。
方知知看眼四周,没人,就凑到林鲸耳边小声嘀咕道:“斯彧哥从小到大没人能管得住,性格就有点散,有时候我跟贺溪都不太敢和他开玩笑,你是没看见,他发起火来太可怕了。”
瞧,身边人都这么评价他。
林鲸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方知知又说:“不过斯彧哥很多时候挺有情有义的,会为朋友着想,也会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听贺溪说他以前有个朋友叫蒋絮,从幼儿园开始,两人一直在同一个班级里,处得挺好的,有一天晚上蒋絮回家路上遇到坏人,是斯彧哥出现及时解救了她,那个坏人差点因为流血过多而死,斯彧哥因此还被警察局传唤了好几次。”
林鲸不觉得诧异,也对这个蒋絮没有过多小仙女也很好奇心,只当成唐斯彧一段平平常常的经历来听。
毕竟她听过更可怕的事,还是唐斯彧这个当事人自己说的。
“你不觉得这种情况更让人害怕吗?”方知知说着说着莫名激动起来,下意识就挽住林鲸的胳膊,“如果换成现在的斯彧哥,肯定会把那个人当场废掉,幸好那时候斯彧哥还小,做事没那么狠,所以我才会觉得斯彧哥人挺好的。”
见林鲸没半点反应,方知知着急起来,扯着她的胳膊肘又加了句:“林鲸,那蒋絮和你一样也是女孩子,也在襄遥啊,肯定还跟斯彧哥有联系!”
林鲸略微皱起眉头,淡定地发出一张好人卡,“嗯,唐斯彧确实是个好人。”
方知知:“”
“好人”唐斯彧在体育馆待到天黑,球打了好几场,手机亮了无数次,就是没有一条关于那头蠢鲸的。
下了场,唐斯彧把篮球丢给眼镜男,接过眼镜男笑呵呵递来的纯净水,灌了两口就坐下翻手机微信,点开林鲸的对话框,一直盯着备注看。
宽敞到还能当足球场踢的馆内,来打球的学生挺多,几乎每个篮板都被用了,场上最显眼的尤属贺溪,用各种花里胡哨的动作投篮,上蹿下跳的玩得大汗淋漓。
贺溪以为唐斯彧只是中场休息一阵,不想过了半小时,唐斯彧仍然目不转睛地在看手机,那眼神快把手机戳穿了要。
从进体育馆开始,贺溪就发现唐斯彧挺不对劲的,平常随手就能投个三分,今天奇了怪,三步上篮都能把球投偏,跑几步眼神就飘向场外的塑料椅上。
分析了大半天,贺溪才发现自己脑筋直,什么也没分析出来。
贺溪拍着球走到场线外,“斯彧上场啊,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周围交叉着打球与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热闹得不行。
唐斯彧却没感觉,拧着眉心抬起头,神情顿了会儿,问贺溪道:“我平常对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