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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鲸连忙追上来,傅承骞步子迈得大,进去就闻着菜香朝厨房那边走。
唐斯彧恰好端着盘刚炒好的排骨出来,迎面就撞见傅承骞,两人相视一眼,一起进厨房把林鲸关在外面。
林鲸:“”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在客厅等了老半天,傅承骞才从厨房里出来,唐斯彧把人送到门口,客套几句,傅承骞就开车离开了。
林鲸幽灵一般飘到唐斯彧身后,拍拍他肩膀小仙女也很好奇道:“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唐斯彧转身接着回厨房做饭,“也没什么,他特意来告诉我,其实我挺欠的。”
林鲸心里一咯噔,追进厨房,紧张兮兮地瞎猜:“他因为我骂你了吗?”
“这倒不至于,我像会挨他骂的人?”唐斯彧推林鲸出去,“好了,别担那么多的心,去外面在等会儿就能吃饭了,这里油烟味重,别呛着。”
对家的说客都找上门来了,唐斯彧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思来想去,林鲸还是不放心,等吃完午饭,她还想再问问唐斯彧来着,唐斯彧翻箱倒柜找到户口本和身份证,拉她出门去民政局。
林鲸是真的很想去,可是:“我家户口本在我妈那儿呢,没有那个领不了,你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回趟家偷”
唐斯彧不慌不忙递给林鲸一个文件袋,推她上车,“你哥给我的,我们得赶紧,用完了还得给你哥送回去。”
林鲸撕开袋封,文件袋里面是傅家的户口本。
在今年的冬天来临前夕,唐斯彧把许清蘅从唐宅接了出来,和林鲸一起带回襄遥老家,安葬在墓园的半山腰,那里冬暖夏凉,青山绿水环绕,能看见今年的第一场雪景。
镶着许清蘅遗照的墓碑前,林鲸同唐斯彧一道点香,磕头,再把香插进香炉里,祭拜步骤很简单,心意却沉。
来的时候下过一场小雨,地上还有些湿润,唐斯彧扶着林鲸的手腕要她别跪了,“咱妈可舍不得儿媳妇跪那么久。”
“也就点个香的时间,哪里久了。”林鲸说着,把带来的雏菊花小心放在墓碑前的石台上。
唐斯彧盯着林鲸摆弄花束的手,模样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忽地,他唇角浮起些许笑意,继续再跪了一会儿才起身。
林鲸纳闷地看着他,“很小仙女也很好奇你刚才一边笑一边冥想什么。”
“没什么,”唐斯彧牵起林鲸的手,朝通往山下的路口去,“走吧。”
林鲸狐疑地仰头望着他,和那次傅承骞来找他一样,他也神神秘秘地憋着不说,好像很享受被她琢磨又琢磨不出个结果来的感觉。
这个男人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林鲸被勾起的小仙女也很好奇心越来越重,走到山脚的停车场,林鲸死死挡在车门前不让唐斯彧拉开,皱巴着眉眼同他打商量:“说嘛说嘛,你要是不说,我会小仙女也很好奇到过年的。”
唐斯彧单手抄兜,垂眸捏住林鲸的下巴,目光深而长,带着柔软笑意,“在想冬天到了,要不要把我这一头白发染回来,这样在下雪的时候,你就不会搞丢我了。”
这一刻雨后天晴,万里碧空,乌云渐散。
错开他开阔的肩背,俊逸的面庞,林鲸看见在他眼里那片永远静谧之下波涛汹涌的热诚,还有他身后穿越片片云层倾泻下来的金色光芒。
林鲸笑容清浅,抬手去摸摸唐斯彧的头,哄小孩似的:“笨蛋唐啊。”
冷与热交替,太阳蒸发雨水,阴影被光明夺掠,飞鸟成群过境,带来祥瑞与安宁。
曾经有人告诉她,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要永不停歇地去尽情表达自己。
曾经有人告诉她,他是世界末日。
曾经有人告诉她,月亮就算在黑暗里跳舞,也不要忘了抬头看看别的光。
也曾有人在他耳边低喃,唐少爷,你信不信我现在很想你。
而他们说,夜终究会天明。
旭日东升西落。
却永远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