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不是说有些作业还没做完留在学校,想回去完成那些作业还有几天就要交了。”
“我送你过去,你拿上作业再过来。”陆思榕起身站到衣柜前,随便找了套衣服进入浴室。
“不用了吧,怪麻烦你的”
“我记得之前我们说过,”alpha的声音从浴室传来,闷闷的,“如果我在这里,你也必须在吧?接下来几天我都会在这里,那这就意味着你也得在这套公寓里。”
“但是,但是,”江方野觉得自己接下来几天真的不能留下来。留下来他就会想到睡在主卧被发现,第一次对无地自容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了深刻的理解。
他必须找一个不得不回去的理由。站在原地搜肠刮肚一番,然而直到陆思榕换好衣服,拿着车钥匙来到他面前摆摆手,都没想到合适的,不会被反驳的理由。
抱着装了作业和接下来几天假期需要服用的腺体治疗药的书包,江方野坐在返程的车上,默默地祈祷剩下的时间陆思榕不会再提起他睡在对方床上被发现这件事。只要陆思榕不提起,无论对方是觉得不值一提所以忘记,还是同样尴尬,江方野都会对这件事保持沉默,就像人生长河里从未有过这个片段一般。
内心深处他是知道的,知道被发现是对他做出如此僭越行为的惩罚,知道无论陆思榕还提不提这件事他都不能再做出类似这样的行为。
陆思榕每一句哥哥弟弟在他看来都是在表达对方想要的,对他们二人关系最恰当的形容词就是兄友弟恭;而江方野已经做了一件对方没有要求的事----在二者之间产生单恋这种情感,为了表达歉意,他怎么可能不去满足对方想要扮演好哥哥好弟弟的愿望。
他现在只是觉得,如果再从陆思榕嘴里听到对方说一次“哥哥弟弟”“好哥哥好弟弟”这种词语,他会像梦里一样冲进厕所呕吐不止。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让这段对陆思榕的感情和臆想超过阈值,他有种感觉,对方嘴里冒出来的“哥哥弟弟”会成为冲垮堤坝的洪水,汹涌地压倒他努力维持的最后一丝理智。
假期剩下的4天比江方野想象的更加平安无事,陆思榕没再提起在主卧睡觉被发现的事,也没再次邀请他们睡一张床,只是在一次午睡前突然提了一句被子有股江方野的味道。江方野不知道作为beta自己身上能有什么味道,也不敢问,怕问了对方就会邀请他进入主卧。只是小心翼翼地扯出一个笑,毕竟陆思榕看起来并不是觉得那股味道难闻。
他们就像之前住在这个公寓的许多个日日夜夜一样,在江方野心血来潮做了两次午饭被严令禁止进入厨房后,吃饭依旧靠外卖解决;其实江方野私下觉得自己做的饭没那么差,因为在孤儿院生活过的关系,他吃的东西不多也不挑,小时候刘叔总是夸他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