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向分化
面前的男人取下眼镜后,眼角的细纹提醒着江方野,这个人比他预想的还要年长几岁。他借着庄园主楼门口锃亮的灯光仔细看了好一会,犹豫地出声试探:
“那个,医生?医生?”
“哈哈,是我,我叫戴云川,看来你还是记得我的嘛。”男人说着把眼镜重新戴上,“既然我不是什么可疑的陌生人,这回可以跟我去什么地方聊聊了吧?”
一旦认出来了,江方野就觉得这想要忘记也是很难的。当年车祸住院以后这位戴先生就是他的主治医生,是他诊断的自己腺体出现问题,往后每一年的两次体检他也偶尔见过这位医生,拿着他的体检报告在和陆思榕说些什么。
可能是穿着白大褂的形象和如今花衬衫的模样相差有点大,导致江方野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但就算现下认出来了,他依旧存疑:
“很感谢您当年为了救治我付出的努力,但我记得好像您并不在我们今天婚礼的宾客名单里?而且你说和陆思榕有关,也没有提供证据,我为什么要相信?”
10月初白天的温度还算适宜,如今已快深夜,穿着单薄婚纱的江方野觉得站在外面讲话多少还是有点凉意。见戴云川一直低着头在手机上划拉着什么,捧着最后一点耐心刚要劝说对方离开,戴云川便把手机怼到了他的面前:
“这些,是他这么几年来一直转给我的钱,倒也不是封口费,只是说支持我的,所谓的研究而已。”
江方野抱着胳膊,眯起眼睛认真浏览起手机界面。根据这个记录显示,从他高一出车祸那一年开始到前年,也就是他分化成oga的那一年,每年陆思榕的私人银行账户都给带戴云川的账户转入一笔不菲的金额。
他记得陆思榕私人卡号最开始几位数和最后几位数,和戴云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样,不存在作假的情况。
“一定要现在聊吗?我们改日在外面约个时间不可以么?”
“我辞去了医生的工作,不久以后就要出国了。”戴云川顶了顶眼镜。
江方野愣神了片刻,刚想说什么,主楼的门被打开,戴云川快速地又站回了一边的黑暗中。
“怎么站在这里,陆少爷刚刚问你怎么还不上去呐。”刘叔递过来一件大衣,往戴云川躲藏的地方看了眼,“刚刚那边是有什么小动物跑过去了么?”
“没有的事,”江方野接过大衣穿上,连连摆手,“刘叔麻烦你和陆思榕说一下,婚庆公司那边说是让我等等,还有一些细节现场当面核对一下,我一会就上去。还麻烦你再泡点养神热茶给他,别加枸杞他喝不惯。”
刘叔看起来不疑有他,叮嘱了几句别在这么喜庆的日子着凉就进了屋。江方野估摸着刘叔应该走远,向着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