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戴云川需要的金额给对方转了过去。等待对方回复的空隙他又开始焦躁地坐在位置上咬着大拇指指甲----这是他最近才发现自己有的毛病,一焦虑就会咬指甲,而且通常都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咬了。
好在戴云川回复的很快,先是一句[谢谢],然后给他发来了视频,是所有证据销毁的录像。虽说江方野不是很相信在这个科技时代,把一个文件拖到垃圾箱里再点击彻底删除就没办法恢复,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选择相信。
戴云川没一会又发了个定位,是国外的某个地址。
[几天前我已经出国,不必担心我会再度出现。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江方野回了个[你最好是],犹豫片刻,点进戴云川的个人信息页选择了删除。然后站起来洗了洗杯子,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到工位,继续工作。
这几天为了不让自己多想,他接了许多一开始并不需要他负责的工作。这件事自然而然也就传到陆思榕耳朵里,在不久后下班坐上对方的车一起回公寓时,听到旁边的人问一句:
“你不满意我们的婚姻?”
“怎么可能?”江方野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很快地做出了回答。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此刻被问到时心跳出奇的平稳,只是手心微微有点出汗。
毕竟他没有办法预测自己给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回答以后,陆思榕会说什么。
“我说过不喜欢你对我说谎吧。”
他能感觉到陆思榕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他,无比庆幸对方选择了在车上跟他对话。如果是在家里,睡前在床上,他一定会比现在局促的多。视线依旧投向窗外,片刻后他解释着:
“真的没有。我也说过过去这两年我一直期待的就是你跟我求婚,我们可以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我又怎么会对这段婚姻有意见。”
这话半真半假。
他对婚姻没有意见,因为对方是陆思榕,是他喜欢了有一段时间的对象,是他曾以为会无疾而终的暗恋能获得的最好结局。
他对这段婚姻其实也有意见,因为他没有办法再蒙蔽自己说陆思榕有在喜欢他,而不是真的在养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