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个,”医生此时正在开单,说是开点消炎药平时不小心划到就抹一下,没事的话就不用抹。还说腹部的伤口不宜做出一些需要用腰的举动,说这话时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意思是大家都懂。
医生听了问询抬起头,看向他。江方野舔了舔嘴唇:
“医生,这个疤到时候可以除掉的吧?做手术什么之类的?”
“那是自然,”医生笑呵呵地,看样子像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嫌弃自己alpha才这么问,实际上江方野担心的是,陆思榕自己也是很注重外表的人,这些疤痕alpha自己会不会受得了,“不过要等这些结痂都退了才行,我们医院就有除疤项目,你们好了以后再来吧,保证给你们做的漂漂亮亮的。”
陆思榕坐在医生对面轻笑,江方野瞪了对方一眼,认真地接过医生开的单,说了几句谢谢。
本想直接开车回去,陆思榕又说既然拆了纱布,大家在外面吃顿饭吧,他说自己早就订好了。江方野只好根据导航开车到指定地点,这才发现是他们庆祝恋爱两周年的餐厅。
像那天一样,餐厅被包了场,优雅的钢琴曲环绕在室内,小方桌上插着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江方野第一反应是这花都没有他们别墅小花园那些漂亮,然后就被侍者引着坐下,菜一份一份端上来。
过去这半年,他是有和陆思榕面对面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但在如今这种氛围确实半年来的第一次,他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好在陆思榕依旧吃饭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两个人在看似温馨的气氛里吃完一顿饭,江方野瞥了眼账单,发现这么昂贵的价格吃下去,自己好像全然没记住刚刚吃了什么。
只是拆了纱布,手还有点僵。回家的路上依旧是由江方野开车,两人的气氛还延续着那种古怪,直到快到小区门口,陆思榕开口:
“今年三周年时在孤儿院,没有帮你庆祝。所以想着现在给你补上,希望你开心。”
江方野嗯了两声,两人没再说什么,沉默一直保持到晚上睡在侧卧两张分开的床,他习惯性地释放信息素时,alpha的声音在一边传来:
“现在已经不用了。”
“噢,噢,是的。”尴尬地转个身背对着陆思榕,江方野扯过被子,胡乱地应着,“晚安。”
陆思榕说了句晚安,盯着oga的背影看了好一会,这才换了个姿势。他能感觉到对方像他一样,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因为住院强行篡改的生物钟,他按照惯例是比江方野早起的。洗漱完先是去花园里剪了两朵玫瑰和一丛勿忘我,像往常一样插进花瓶里。用手背蹭了蹭还在睡梦中的oga,下楼开始准备一天的事。
现在拆了纱布,他能做的事情也变多了。
正坐在餐桌边看手机,他听到二楼传来房门开关的声音。抬起头,oga正撑在二楼楼梯栏杆上,抓着楼梯边缘。两人视线交汇,半晌他听到oga说:
“我很喜欢,床头柜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