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眸色沉沉。
哪怕此刻顾璎没有跟陆川行和离,也并不会阻拦他,君夺臣妻又如何?他会诱顾璎也爱上他——
痛苦欢愉俱在今朝。
翌日。
顾璎朦胧恢复意识要醒来时,感觉身上像是被碾压过一样,到处都疼得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
她有点茫然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帐子。
停顿了一瞬后,她记起昨日为了查香料的事来找卓婧,晚上跟她吃饭时喝了点酒,那酒水喝起来像是果汁,并不上头,她不知不觉喝多了。
可醉宿的反应不该只是头疼么?怎么身上也难受?
她想要动一动身子,却感觉身下又涨又疼。顾璎顿时愣住了,她是嫁过人的,并非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分明是——
她屏住呼吸,慢慢翻了个身。
只见一个男子正躺在她身侧,似乎还在睡着。那深邃的轮廓、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颜色浅淡的薄唇——
她险些惊叫出声。
怎么会,竟然是他!
昨夜的一幕幕慢慢在她脑海中浮现,她顿时烧得双颊通红,指尖也似乎残留着灼热的温度。
顾璎不知该如何面对,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心思。
只是她才动了身子,撑在床上的手腕顿时被大掌扣住。旋即她听见起男子慵懒低沉的嗓音缓缓流淌在耳边,“阿璎,你要去做什么?”
顾璎僵住了身子,甚至不敢回头去看。
“睡了我,就想跑?”他摩挲着她纤细的手腕,上面还留着点点暧昧的红痕。他语调戏谑,似是漫不经心,又似乎真有两份分认真。
陆崇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轻轻一颤,似乎想要发作,又不得不压抑住,觉得格外有趣。
他将笑意压在喉咙里,这便是一气之下就气了一下?
“宋公子。”顾璎暗自深吸一口气,转过了身。
很快她就后悔了自己这个动作。
他精壮的胸膛自被子里露出来,侧身用手撑着头,神色闲适仿若置身他自己的床上,哪有失了“清白”的委屈。
她慌忙收回目光,下意识望向自己身上。
好在她已经严严实实的穿好了亵衣,甚至连领口都竖起,不该露的地方丁点没露出。
只是她还来不及松口气,顿时想到昨夜自己是换了寝衣的,绝不是身上这身。更别提脑中浮现的片段,雪青色的肚兜从她身上被挑落——
“阿璎放心,没人知道我在这儿。”他似乎看出她的顾虑,特意好心的安慰道。
顾璎彻底烧红了脸。
岂不是她的衣裳,全是他一件件帮她穿上去的?
不对不对,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顾璎定了定神,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逃避没有,她也不想逃避。
“公子,我们谈一谈。”她让自己快些冷静下来,再抬眸时神色已经镇定下来,只有细看她的眸子,才发现其中深藏的慌乱。
陆崇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松开了她的手。
“昨夜我跟朋友喝酒,有些醉了,而我酒品向来不怎么好。”她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所以才失去了意识,在您面前失态了。”
“不止是醉了酒那么简单。”陆崇伸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香炉,善意提醒道:“那香料有问题。”
高几上的香炉被打翻,上面隐约还残留着茶渍,一见便知是被人用茶水泼过的。
顾璎猛然想起来,卓婧在送礼物时脸上促狭的笑意。什么提神醒脑,只怕又是她所赠夫妻之间增加闺房情趣所用——
所以当着她的面才没说,还非要等她走后才写信告知。
真真是害苦了她!
若算起来,她更不该喝酒误事。
她已经红透的脸简直要冒出热气来。难道这么算,真的是她,那,那什么了他?
“公子为何会在这里?”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发现了其中的疑点。“这里是我朋友租下的客房,您不请自来——”
陆崇索性坐起了身子,一副准备跟她好好谈谈的姿态。
顾璎这才发现他上半身未着寸缕,袒露着精壮结实的胸膛,他肩膀宽阔,腰却是劲瘦的。他身前还有几道清晰的红痕,显然是某种状态下抓出来的。
殊不知陆崇就是为之。
昨夜听她喊了陆川行的名字,在引着她帮自己解衣裳时,她动作并不生硬,显然之前是常做的。想到两人夫妻三载,顾璎曾对他百般温柔,陆崇心中不由升起名为嫉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