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出乎意外地安静,游水回廊里锦鲤幼崽安安静静地游动着,连大白都在墙角关机充电中。
楼晚走到餐厅看一眼,没人。
进厨房,也没看见人,灶台干干净净的。
走了么?
这不比昨天早?就走了?
也……没等她一下。
楼晚拿出手机,翻到和他的聊天页面上,没有新消息。
连条留言都没给她留下。
收起手机,她再次看一眼空荡荡的餐厅和厨房,想要在哪个显眼的位置上看见哪怕只是一张便签。
宽大的餐桌上是空的,别说一张纸,就是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厨房里干净得像是不曾使用过,最显眼的冰箱门上都没有。
楼晚拉开冰箱门,里面有放着的矿泉水,她拉出来一瓶,拧开,喝下去。
透心凉的水顺着嗓子流下,身体都跟着在降温。
她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下莫名有些失落。
或许是之前他太惯着她了,每次只要在他身边起来,他的身影都会在眼前打转,而她也能吃上一口不错的早餐。
如今一下子面对着空荡荡的厨房和客厅,楼晚突然就不想做早餐了。
她将矿泉水瓶放在餐桌上,走到玄关处的鞋柜,想拿自己的包,却突然发现日常背那个朴实的棕色托特包不见了,换了一个lv的黑色托特包。
楼晚皱了皱眉,有一丝不高兴,即便是那么贵的包,她都高兴不起来。
想也知道是谁换的。
楼晚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还好电脑有个电脑包,她把其他的小东西都塞进电脑包里,直接提着电脑包,开始换鞋。
就在此时,身侧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阵带凉风带着雨雾从门口吹进来。
“怎么了?”他拉上门进来,黑色西装外套上带着细密的雨丝,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手里提着一个纸质袋子。
清晨的雨可不小,他出去干什么?
楼晚疑惑着,没回话。
谢淮谦进来,目光上下看了一眼,最后放在她提在腿边的电脑包上。
电脑包里鼓鼓的,看着就是塞了很多东西,而鞋柜面上的黑色托特包则随意地摆在一边。
他挑了挑眉梢,“大清早的,怎么了?”
楼晚还是没回话,将鞋柜里的女士单鞋放下,正要穿,手腕突然被拉住,随后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进一个温热、却又带着雨雾气息的怀抱里。
谢淮谦单手搂着她的腰,垂眸,“这里早上也没其他生物,难不成……是我惹你生气了?”
楼晚单手去扣他的手指,声音有些清冷:“没有。”
“那就是有了。”谢淮谦强硬地接过她手里的电脑包,和纸袋子一起提着,拥着她往餐厅走去。
楼晚挣扎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漂亮的眉尾拧得紧紧的。
谢淮谦边搂着她往里走边低眸看她一眼,看着看着忽然有些想笑,他感觉自己就像在搂着一只小河豚一般,气鼓鼓的。
生拉硬抱地将人带进餐厅,把她按在餐厅的椅子上,谢淮谦俯身撑着椅背,“坐下来了就不准站起来了,谁站起来谁是小狗。”
楼晚:“……幼不幼稚?”
她抬眸,眉目清冷,眼神淡淡地瞥他一眼。
像极了屋外的夏日小雨,看似冷冽磅礴,实则落到地上就蒸腾了。
谢淮谦轻笑,缓慢站直身体,脱掉外套搭在她椅子上,无所谓道:“管他幼不幼稚,实用就行。”
“衣服弄掉了也是小狗。”他示意了下她身后的外套,随手捋起袖子,转身进厨房拿了两个盘字、两双筷子出来。
将纸袋打开,露出热气腾腾的灌汤包。
楼晚目光顿住,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唇瓣蠕动:“你……出去买早餐?”
谢淮谦把豆浆也打开,放在她手边,“不然呢。”
楼晚看着桌面上的早餐,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作精。
谢淮谦没发现她原本皱着的眉间松散开,他把灌汤包打开后,在旁边坐下,筷子递给她,解释道:“也不是买的,老宅那边做了港式灌汤包,姥姥让李叔带了些下来给我们,在观洲园大门口进不来,我去接了一下。”
楼晚接过筷子。
瞥见她接过筷子的手上有流光闪过,他一顿,侧目去看她的脸色。
忽而就反应了回来,“你是起来看见家里没人,觉得我丢下你先走了?”
楼晚没回话,但耳尖却是烧得慌。
谢淮谦勾唇笑,“还以为是昨晚弄疼你了,起来给我这么大个脸色看,原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