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小苏老师要离开山里,她心情沉重,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跑了几里,齐眠这才回了家。
她没有什么可送给小苏老师的践行礼物,齐眠用自己攒的所有钱买了块檀木和打磨工具,最终做出了一串漂亮的木手串。
手串触感温润,上方雕刻的花纹是她每个下午都去木匠家里偷学到的工艺,工期久到左侧的大拇指腹不小心削掉的皮肉也已经长好了,她惆怅地回到家里,却看见年老的奶奶破天荒地没有去村口聊天,而是站在小苏老师的房间门口朝里望着。
见孙女回来,老人疑惑地出声,“你们苏老师是走了吗?”
空无一物的房间,被褥整整齐齐地迭好放进了衣柜里,桌子上小苏老师一直养的多肉植物被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那是一小盆肉粉色的多肉,每个晴朗的天气,小苏老师都会带着那盆多肉一起上课……
奶奶说的话她再也听不过去了,看着外面点冷风呼啸,她烦躁不安地打通了小苏老师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齐眠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冲道,“苏老师,你已经离开我家了吗?”
电话那头的苏暖躺在旅馆的软床上,女人声音温软,又带着浓浓的安抚之意,“眠眠,我给你房间里面留了些钱,今天我带着行李先下山住在旅馆了,等明天我回山里再给你拿些”
苏暖顿了一下,“或者明天我带你去找那些男生解决这件事”
女孩双目微红,她梗着嗓子嗯声应答,歪着脑袋夹住手机,齐眠推出自己的摩托车,闷闷地和小苏老师继续聊着。
仔细问清楚小苏老师在哪里,她在女人困惑地自语中挂断。
小苏老师这样不辞而别,她还没有送出礼物,没有说出该说的话,齐眠更不相信明天小苏老师还会回到山里!
疾驰的摩托像一阵风,齐眠压低身体,被风紧紧刮到身上的夹克衫显得很薄,从相贴的地方带来阵阵透到骨子里的冷,可她还是开的很快,弯弯绕绕的山路齐眠早已烂熟于心,时速直飙50码。
山脚下的县城基础建设做的也很一般,路灯昏黄,她赶到旅馆已经是凌晨了,齐眠一手裹紧薄薄的夹克,另一只冻的通红的手则紧紧贴着自己滚烫的脸庞。
苏暖哪里知道她会来,她坠在甜甜的梦乡里,恍惚间听到了邦邦邦的敲门声。
凌晨的夜晚,县城旅馆值夜的前台对凌晨回来的人司空见惯,齐眠顺利地走到3004的门口,扣响了薄薄的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