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她要去找他。
看着她毅然离开的背影,谢霄自嘲地弯起唇角。
他垂下眼睫,低声道:“念念,你会后悔的。”
等她自己发现一切的时候,她会离开霍聿深,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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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霍聿深生日的当天,英国的暴风雪肆虐交加,迎来了史无前例的一场大雪。
长达数十个小时,无数趟班机延误,机场大面积瘫痪,白皑皑的雪花落在城市的每一处角落里,又浮现出无数枚脚印。
霍聿深今晚的安排是代表霍氏集团参加为他举办的生日宴,所谓的生日宴,其实不过是给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披上了一层体面的外衣,觥筹交错,不同的人戴着虚伪的面具来向他祝酒。
越是声色犬马的场合,就越是叫人意兴阑珊。
站在一旁的琼斯摇晃着手中的香槟杯,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天气,感叹道:“it&039;s such a bad day all flights were jt been deyed or canceled ”
霍聿深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漆黑的夜幕里,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
琼斯看着一旁出神的男人,啧啧两声。
今晚的生日宴,霍聿深才是主角,可整场宴会,客人尽欢,主人却频频分神。
琼斯佯装不满地开口抱怨:“today is your birthday, but it sees like you are still lonely, cae she is not right here?”
霍聿深沉默片刻,平静的心口忽然又隐隐生出了些许波澜。
孤单吗?其实也没有,因为他这些年来大多过着的都是这样的日子。习惯后便也觉得没什么。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却让他觉得不同。
他生出了某些期待和贪念,因为此刻没有被满足,才让他有了如此异样难耐的感觉。
琼斯又颇为好奇地继续发问:“what does she an to you? your girlfriend? ”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喜欢并不能代表什么。
喜欢和宠爱,也不意味着以后结婚的人选就一定会是对方,享受身份带来的便利,却也要同时承担地位带来的责任与枷锁。
他仰头抿下一口香槟,喉结微微滚动,薄唇轻启,低醇流利的英语倾泻而出。
“she akes ple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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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琼斯和几位重要的宾客道了声再会,霍聿深便独自离开了里面衣香鬓影的场合。
外面的雪变小了,白皑皑的积雪覆盖在路沿边,路旁红色的电话亭也若隐若现。酒店门口,门童已经撑起了一把黑伞,恭敬地弯腰向男人问好,安排好的车也已经等在门口。
霍聿深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咬在唇边,想要拿出打火机点燃。
可就在这时,余光里,一道白色的纤细身影朝他的方向飞奔而来。
还没来得及点燃的香烟从他的指间跌落,他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将人稳稳揽入怀中。
怀内的温度清晰而真实,让霍聿深的身体不自觉僵了僵,刚刚还淡漠冷清的神情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缝,心口的某处也彻底塌陷下去。
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
饶念还在气喘吁吁,从他的怀里撤出来,一双杏眸却格外明亮。
最后一个小时,幸好赶上了。
她望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霍聿深,生日快乐。”
酒店外来往的宾客行人注意到他们,看着那个矜贵而英俊的东方男人搂住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淡漠的眉眼逐渐柔和下来。
她系了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围巾,为了赶路方便扎的丸子头已经有些松散下来,几缕柔软的长发垂在耳边,鼻尖和脸颊被冻得微微泛红,眼眸却莹亮异常,没了平日的端庄,更显出些娇俏的漂亮。
男人抬起手,带着真皮手套的那只手将她发间落下的雪花抚去,抑制着想要低头去吻她的冲动。
他的声线也不自觉喑哑了几分,问她:“怎么过来的。”
这样大的雪,航班瘫痪,她怎么会突然想到来这里。
饶念眼睫轻眨了眨,避重就轻地答:“转机呀。”
原本她买的是直飞到伦敦的航班,可因为暴雪中途在巴黎降落,饶念被困在巴黎机场五个小时,最后好不容易从巴黎起飞,降落在了爱丁堡机场。
从爱丁堡坐火车到伦敦要五个小时,幸好她赶上了停运前的最后一班火车,但火车没有在终点站停下,而是半路把她丢在了一个名叫格拉斯哥的小城市,饶念只好又另找了愿意开车送她来的司机,兜兜转转,一路曲折地来到了这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波折地只身来到另一个国家,虽然不容易,但她不后悔。
先一步跨越洛希极限的人,是她。
因为转机了太多次,她托运带来的行李现在还不知道滞留在哪个机场,所以饶念只随身带了现金和手机,还有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饶念想起来重要的事情,低下头,连忙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那枚盒子,抬起眸冲他笑。
“给,生日礼物。”
霍聿深喉结微动,他垂眸藏起眼底翻涌的情绪,看着她拿出来的东西。
是两条情侣手链,是那天在意大利遇到枪击之前,她在集市里买的星系手链,深棕色的编织手环,中间是用银质雕刻而成的星系图案,简约大气。给他的是深色的,她自己的那条是浅米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