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让人抬价,一掷千金,也是为了哄她在台上一笑罢了。
饶念的心口顿时像是被不知名的情愫紧紧包裹起来,浸泡在一汪温润的泉水里。
这时,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房间里暧昧的气氛。
饶念低头,发现是纪琛打来的电话。
这通电话来得不合时宜,她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本来想直接挂断,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是上司,今晚的庆功宴还是纪琛买的单。
于是她只好先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轻声说:我接一下电话。”
饶念动作飞快地接起,把电话放到耳边。
只听见听筒里传出男人清冽温柔的嗓音:“饶念,你不是说有东西落在酒店了,找到了吗?”
饶念有些蹩脚地撒谎:“已已经找到了。”
“那你现在人在哪里,我刚好在酒店楼下的停车场,可以顺路送你回家。”
饶念轻咳一声,下意识心虚地瞥了一眼霍聿深。
“不用了纪总,我还有些事没办完”
听见她拒绝,纪琛似是有些失落,却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温柔开口:“今晚是平安夜,我正好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纪琛从容地应:“那算了,也不是很重要,改天再说也可以。”
他顿了顿,嗓音温和含笑:“对了,你今晚穿的旗袍很好看,很适合你。”
饶念刚想开口,手里的电话就已经被挂断。
被霍聿深挂断的。
这么短的距离,刚才的对话已经被他尽收耳底。
饶念莫名感觉到一阵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咽了咽喉咙。
下一刻,就听见他辨不出情绪地问:“脱哪了?”
她茫然:“什么?”
“衣服。”
饶念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件旗袍。
她耳根灼热,小声答:“在包里”
拍卖会结束之后她就把衣服换了下来,放进随身带着的包里。
“去换上。”
淡淡的三个字,却又透着不容置喙。
可当时明明他也在台下,都看到了的,干嘛现在又让她换上。
饶念隐隐感觉到这人是不是吃醋了,可她又不敢直接问。
于是她还是乖乖地去把那身旗袍换上。
等再出来时,她穿着那身今晚在拍卖台上穿着的旗袍,赤脚踩在房间里柔软名贵的地毯上。
月光盈盈照进来,男人站在落地窗旁,侧脸深邃立体的轮廓也被窗外霓虹映照得朦胧柔和。
饶念走过去,眨了眨眼,试探地问他:“你不高兴了?”
下一刻,她被一把拦进怀里,只听见头顶一声轻笑传来:“我有那么幼稚?”
饶念抿了抿唇,小声地回:“也对,都三十岁的人了…”
他掐着她的下巴,漫不经心地出声:“再说一次。”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饶念瞬间怂了,睫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霍聿深…”
男人垂下眼,视线不动声色地描摹着她。
她今晚化的妆浓艳,把原本清丽的五官勾勒得更靓丽,此刻纤长卷翘的睫毛轻颤着,脸颊染上绯红,更活色生香。
让他想起自己亲手种在雪山上的玫瑰。
在他眼中,是绝色。
腰也细,他一只手都握得过来。
霍聿深从前并不觉得自己有所谓的占有欲,也不知道嫉妒的滋味。
今晚在台下,纪琛,谢霄,那些觊觎她的男人都在盯着她看。
难得勾起了几分他骨子里藏匿起来的戾气。
他的呼吸不自觉沉了几分,“叫什么?”
饶念嗓音软下来,很识趣地改口:“霍董,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