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年用力推开了江屿风,却忘记了地上早已一片狼藉,满满的碎玻璃渣子毫不留情的全扎进了江屿风的脊背。
闷哼声轻轻从他的鼻腔里钻出来。简年坐起,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惊愕过后,他不管不顾地扯开喉咙求救,“来,来人。”
管家闻言,睡眼惺忪地揉着一双老目,待视线清晰,他赶忙喊来了佣人,一同帮忙把江屿风扶到了卧室。
管家看到江屿风的伤势,皱紧了眉头,“二少爷,先生这个伤势不轻,怕是家里的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还是要赶紧去医院才好!”
简年查看了一下伤势,轻轻摇头,“先别折腾他了,把药箱拿来,我来处理。”
微微愣神,管家赶忙回应,“好,好,我这就去!”
他的心口堵堵的,神情异常严肃。
虽然他是看死人的医生,不过好歹也是医生,这点皮肉伤他还是可以处理的,心里正想着,管家就拿来了药箱。
“交给我吧,你们去休息!”
“二少爷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放心好了。”简年认真专业的样子,管家看着也放心了些。
“好,好。”
管家和佣人都退下去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江屿风和他两个人。
淡淡的酒气散布在房内,窗外,是浓稠的黑。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了酒精棉和双氧水,纱布以及一些消炎的药粉放在了床头柜上。
暖光灯下,江屿风的眉是皱着的。他不晓得他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能醉成这副模样。
简年轻叹一气,走到床尾仔细看看了他脚上的伤口。
大小不一的水泡覆在他的脚掌上,有很多都已经破掉,露出了微红的肉。
一时间,江屿风转身时的那道背影又从脑海闪过,一丝愧疚缓缓爬上了眉梢,心脏最绵软的地方被扯得七零八落的。
进门前,沈仲凌告诉他是江屿风找到他,追问他自己的下落,最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江屿风竟然告诉沈仲凌,这些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之间只是协议而已。
他不明白江屿风为什么要这么做。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突然被他撕破,既然如此,那当初又何必千方百计的叮嘱他要保密。难道是因为不想让他卷入其中?
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更加说明了简年的直觉一直都没有错。或许,江屿风想保护那个凶手?
没道理。
头炸开般的疼,短短几天,简年对江屿风这个人就充满了好奇,这是三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皱紧了眉头,将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小心翼翼的处理着江屿风脚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