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从江屿风带走他的一刻开始,柏嘉荣就一直这么说服自己。
水晶杯突然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暴怒的青筋在脖间凸起,锐利的眼光落在散落的玻璃碎片上。
有些东西越是给自己找理由,到最后越是说服不了自己。其实,在他心底深处,似乎已经确定自己意外的爱上了那个小子。
身后,管家有些紧张的道了句,“先生,一位叫江屿风的先生来了。”
怒气缓缓消散在心口,柏嘉荣嘴上的笑纹浅浅爬上了眼梢,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好!我知道了,让他过来。”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很迅速的做了点手脚,放在不显眼的位置。
几分钟后,柏嘉荣听到了脚步停下的声音。他转身,直勾勾地盯着江屿风的眼睛,问候了句,“别来无恙?今天吹得是什么风?”
江屿风穿着一身低调的深蓝色西服,笔直地立在他面前,开口便是一句,“你对大姨做了什么?”
如他所料,埋下的潜在因素终于发挥起作用了。柏嘉荣一步步走到江屿风跟前,选了个距离不到十公分的角度停下,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丝嘲讽,淡淡回了句,“你是说这个?所以说,我一直相信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就算那天你做足功课,还是输!”最后一个字落下,柏嘉荣的手已经依附在江屿风的肩头,用力的拍了拍。
江屿风深刻的浓眉结构微微一蹙,嗓音更沉,“输赢对我不重要,把溶液拿出来。”
语落的一瞬,他摊开了手。
柏嘉荣稍稍一愣,轻笑出来,“我为什么要给你?好天真。”
他实在想象不到江屿风这个人竟然也会一出口就这么无知,难道是和简年在一起久了,被他影响的太深。呵!
江屿风的眸色愈发幽深,一字一句道,“你要的东西,确实不在我手上,就算你再多牺牲一个人,结果也是一样,何必多染上一份血债?”
柏嘉荣闻言,唇角的笑纹点点加深,他不紧不慢道,“血债?债这个字也要有人来讨才会变成债。”
江屿风不想再这个问题上浪费唇舌,慢悠悠地问了句,“要怎样才能拿出溶液?如果你要的是我的命,尽管来拿。只要能让你停下脚步,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
柏嘉荣摇头,“你的命一点也不值钱,太高估你自己,要不是你知道最后一味成分是什么,你觉得你凭!什!么!能站在我面前?”
江屿风死死凝着他,一丝微酸蔓进心尖,“别忘记我们的身份。你已经走上歧途了,不要越走越远!”
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强大的心脏被他的话狠狠戳了个口子,柏嘉荣的身子轻轻一晃,心凉地扯了扯唇角,“身份?身份给我了什么?为了这身份,我亲眼看见别人把姑姑推进山崖,还要对那个人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