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谈话至今,简年一直没插话,当他听到柏嘉荣的一番解释,忍不住急切地问了句,“你在大姨身上注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没有你送来的溶液,他会怎么样?”
柏嘉荣倒也不着急回答,严肃的目光凝向他,有种说不清的暗喻,牛排在嘴里仔细咀嚼,待咽下牛肉的香味,他拿过纸巾轻轻擦了擦后才会了句,“首先是失明,再然后当脂肪全被菌细病毒吞噬后肌肉开始萎缩,行动力下降,最后迎接他的自然是……”
简年几乎是拍案而起的,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狠狠瞪着柏嘉荣,怒斥道,“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柏嘉荣的浓眉稍稍皱了下,喉结轻轻滚动后,才开口,“我想你是错的。不管在哪,勾心斗角总少不了,你以为身边坐着的人就很清白吗?在商场上,少不了尔虞我诈的斗争,你没看见,不代表不存在。”
仿佛画面有一瞬间的定格,三人脸上散着不同的表情,卡在了一个点上,皆僵硬了很久,就连空气里也似乎黏连着血腥味。
简年深知柏嘉荣的话不无道理,无数想说的话都哽咽在喉间,他想了很久,才居高临下倔强地回了句,“就算如你所说,但我相信江屿风在商场上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拿人命开玩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伴随他的话音落定,尖细的手指几乎指到了面前之人高挺的鼻梁上。
柏嘉荣没有丝毫遮掩,心里的情绪全写在脸上,心里的不舒服让他愣神了很久。
最后是一旁静看这一切的江屿风开口将他的思绪又强行扯了回来,打破这冲不和谐的宁静。
“你给我看那些东西,是想告诉一切都是姓斬的做的?你不过是他手中的刀子,是这意思吗?”话锋一落,江屿风不动声色的将简年按回原位。
柏嘉荣勾了勾唇,简简单单扯出一个字,“是。”
柏嘉荣的坦白是江屿风未曾想到的,他之前还半信半疑,可柏嘉荣的回答果决干脆,让这件事的真实性莫名的提升了很多。
放下手上的餐具,过分犀利的目光直直摄向面前的男人,“既然如此,现在又何必说出来?”
柏嘉荣邪魅一笑,目光转回简年脸上,他的凝视太炽烈,就连江屿风也能双目中滚滚的爱意。
坚实的手臂不动声色的箍住简年的肩膀,这个举动让简年一惊,下意识的抬眼,恰巧看到了江屿风眼里的深邃。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光,看似幽深却极致温柔,仿佛他此刻的世界里,什么都已不求,只有一个他。
整个空间都很安静,安静到连每个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清晰。
柏嘉荣的右手紧握成拳,唇角却淡淡勾起一抹笑意,突然打断了面前的对视,“现在已经有证据证明简年没有杀人,我们!!都该放心了。”他特意将我们两个音拉得很重。
循声而望,简年总觉得柏嘉荣说的这番话太意味深长,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至于江屿风突来的健臂,更让他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