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扯住,他抬眼,江屿风唤了句他的名字,“阿年。”
简年的另一只手一下便捂住了江屿风的唇,看着江屿风皱紧了眉,忍不住先堵住了他的话,“不许说谢谢,不然我翻脸啊……”
三人到地方的时候,杜华认的泰国姐姐正在门口筛草药,她穿得很朴素,简年即便是第一次见到她,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出的真实。
女人看见了江屿风,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起身就想进屋,木门关上的一刻,江屿风的健臂伸了进去,挡住即将闭合的大门。
他的眼神多了分急躁,连招呼都没打开口便是一句泰文,“他怎么样?”
女人深叹了口气,脚步又从屋里迈了出来,转身将木门关上后,打量了眼面前的两个陌生人,低声回了句,“昨晚,他醒了。只是……”话讲了一半,女人低下头没说下去。
江屿风急了,顾不得礼节,伸手就抓住了女人的手臂,“只是什么?”
“可能是一路背你回来,大脑缺氧太严重,这一躺下再醒来,似乎精神状态有些异常。对于以前的事,他什么也记不得了。”话锋一落,女人赶紧甩去了手臂上的温度。
江屿风的眸色一下子更深了,皱眉问了句,“怎么会这样?”
“让他好好在我这休息吧。以后你也别来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转眼已是冬天,深冬的第一场雪将整座香城都涂得雪白,厚厚的积雪覆盖在屋檐上,车身上,枯树上,冰凉紧紧裹住每一缕空气。
不知不觉,他们回到香城已经足足有十天。简年的罪名被洗清了,但是法医的工作是彻底没了。他现在什么也不做,只管伺候江屿风的饮食起居,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
听警局的人说,沈仲凌主动申请调职,短期内不会再回到香城。简年虽不想承认,但是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沈仲凌,这也算是生命里的一个遗憾,如果有机会,他倒是很想和他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刚回香城那天,江屿风就想把丈母娘接回来,可她老人家是个牛脾气,非得回乡下。只是交代了句,“千万要对简年好,别的她什么也不求。”就是这句话,让简年哭了整整三天,眼睛都肿成了熊猫。
风波过后,最得意的当属大姨,她做了江氏的亲民大使,现在每天面对的不是记者就是媒体,男粉送来的礼物更是堆了满满一屋子。兴许是江屿风为了感激大姨为他们所作出的牺牲,还专门给买了房。他至今还在说,那次去金柏湾还真是去对了。
所谓的咸鱼翻身,大姨是深有体会。以前只能远观不能亵渎的修身裙装现在是轻轻松松的上身。
今天是周末,难得大姨闲下来,江屿风这几天白天又特别忙,简年干脆一早就去窜了门,顺便在大姨家里蹭了顿午饭。
吃完饭,简年从厨房里泡了杯咖啡出来,坐到大姨面前,傻傻笑着,“喂,大姨大美女!看什么看那么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