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他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大姨现在告诉他的话没有偷工减料,也就是说,在天台那会,那通电话是谁打的,根本就是江屿风猜的。原来,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是很可怕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
星辰不再灼亮,狂风卷碎了夜色。静谧的小巷,地上画着四道黑影。
男人生生被逼坐到墙角,惨白的脸上被朦胧的月光打得更惊悚,右腿上的疼痛越发清晰。
江屿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猛烈地吸上几口,冷冷地问了句,“医院那天,是谁指使你做的。”
男人一听,脸色更白,紧皱着眉,无奈地回了句,“我……我不能说。”
沈仲凌蹲下身,在他脸上轻轻弹了几下,坏笑道,“你不说,警局有的是办法。”
男人走投无路,拱着手,连声求饶,“各位大人,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妹妹患有肌肉萎缩症,爸妈很早就不在了,我不能蹲号子。”
沈仲凌轻笑一声,“一般歹徒总会给自己编这种理由,但是对一个警察来说,你这套言辞,没有任何意义。”在警局做事,这种冠冕堂皇,颠倒黑白的话他一天下来都不知道要听见多少次,早就已经麻木了。
因疼痛而钻在额头上的汗水,越挤越密,男人颤栗地嚷道,“我……我真的不能说。”
给赵一平或者柏嘉荣做事的人,一般手上都有软肋被他们掌握,这些年来,多少人前仆后继面临危险,却没人敢说什么。而他的软肋便是妹妹庞大的医药费。一个没有学历,没有本事的人在城市里混,他觉得,要是不走歪路,根本就弄不到钱。当然,直到出事后,悔青肠子也追悔莫及。
江屿风的眸底泛起一丝考量,犀利的眸光隐隐透出刀子般的寒冷,“是赵一平。”
男人闻言,情绪波动很大,慌张的摇头,“不是,不是赵爷。”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自己。
江屿风看到面前之人的反应,明显地勾起了唇,“喔?要不是认识赵一平,你怎么会喊他赵爷?只有他的手下才这么喊他,你还真是不会撒谎。”在他看来,只要赵一平是主谋,那现在被关在警局的老头还有活命的希望,着实让他松了口气。
男人吞了吞口水,有些服软的低下头说了句,“江先生,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只是个做事的,上头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都是为了生活,千万不要让我进监狱。”
沈仲凌挑起眉梢,官方地说了句,“你要相信法律的力量,要是你逼不得已才这么做,加上你的家庭情况如果属实,以及犯罪没有成功,我可以帮你请个好点的律师,后果也还来得及补救。”
可是男人的眸光闪烁,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林霖盘着手,在一旁忍不住了,大喝一声,“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你丫的就是欠揍,信不信本姑娘现在就把你拎局子里,看你老实不老实。”
男人的双眼湛满恐惧,连连摆手,“不要,不要。”
“快说。”沈仲凌乘机逼问。
想了很久,他终于吐出一句,“是……是赵爷让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