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是我爸的儿子,不可能!”江屿风真的慌了,俊逸的脸煞白。不想去相信此刻看到的,听到的,可是这个解释滴水不漏,他嘴上说不信,可心里却是千信万信。
父亲日记里有写到和一个姓柏的姑娘发生了关系,之后这个女人嫁给的是赵一平。现在看来,那个赵一平就是现在的赵一平。而父亲之所以同意那桩婚事,日记最后一页未说完的话,他似乎也明白了。
还有,他是推了柏嘉荣的姑姑,但根本没有用一丝半毫的力气,只不过是演戏给研究秘方的人看,然后到时候随便说上个理由再将他送下山去,以免自己和柏嘉荣遭人怀疑有危险,可那个女人却掉了下山,他有口难辩。
这个结果宛如雷劈,想过和柏嘉荣解释的,但那天柏嘉荣猩红的双眼和那道不可置信的仇恨目光警示他,不管怎么说,柏嘉荣都不会相信的。
柏嘉荣曾告诉过他,说他母亲是被人用推土机推进屋子当场死亡的,他的姑姑是最疼他的人。最好的朋友把最爱的亲人推下山崖,摔了个粉身碎骨,任谁都接受不了,江屿风深刻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在自责中度过。
父辈们的恩怨,牵扯着两代人的情仇。这对他来说,真的好残忍,可对柏嘉荣来说又何尝不是?
江屿风缓缓地立起来,面前一阵晕眩,当即用手支住了自己的额头。
林霖皱起了眉,上前搀了把江屿风,“你,还好吧?”
他淡淡的笑,冷静地道了句,“我很好!”是真的好吗?明眼人一看便能从他笑容中洞悉里头的涩。
健硕的背影逆着光晕,忽明忽暗中,就显得更伤感。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不断地互相伤害,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悲催。
沈仲凌深眸紧凝,冲着他的背影喊了句,“你去哪?”
江屿风没有回答,一步步走出林霖的办公室。下楼的时候,目光落在了转角处。
种种,从凌乱模糊,一片片残缺地拼凑着所有他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故事。
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江屿风心里似乎越来越清楚了来龙去脉。他的养父斬叔,为什么把他送进原始森林,又为什么要去夺秘方,他心中也有了一个方向,但这个方向究竟对不对,还得斬叔亲口说出来。
脚步在转角停了好久,他最终决定再去见一见养育了他二十几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