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风冷笑,信不信由你,“阿年,我们走。”说完,他牵起他的手往门的方向走去。
柏嘉荣扯起他后背的衣服,情绪越来越激动,切齿道,“休想,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了,谁也别想走。”
江屿风缓缓转身,松了松领带,“接受不了吗?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何不去警局见见你的好赵叔,亲口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明天他的案子正式提交省级公安机关,今天不见,恐怕再也没机会见了。我今天来不是要你放手,只是来看看你这个被小人利用,一步步摧毁你父亲心血的孝子。”
语落,江屿风的长臂揽住简年的腰肢,离开了包房,房间内,只余下瘫软在地的柏嘉荣。
地上滚落着半瓶烈酒,柏嘉荣爬过去狠狠地吞了吞口水,从地上拿起酒杯,往嘴里倒,急流而下,酒精的残液顺着喉结滑进衣服里
酒的烈,只能灼进喉。而江屿风的话灼的却是他的心。
脑中似乎被划开了个大口子,他不是别人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就相信的人,可是为什么?当江屿风坚定的眸光和淡泊讥诮的讽刺声说完的时候,他开始害怕了
夜色席卷着香城的大街小巷,才一个下午,细碎的胡渣就布上了他的下巴,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站在警局门口,望着五个星星的威严标志,望了好久。
鼓足所有勇气踏进去,从值班警员口中得知的事情的始末。曾经意气风发的柏嘉荣,在这一刹那似乎已经彻底死了。
警员说,江屿风拜托过他们,若是有人来探赵一平,让他们单独谈谈,谁也不要打扰。
当他步入关着赵一平的那间房坐定,却是一句话也问不出口。最后,是赵一平先开了口,“嘉荣,你都知道了?”
他低着头,闻言后猛得抬起,狭长的眼眸一提,“是真的?”
赵一平不语,深深叹出口气。从被抓进来之后才想明白,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死亡会是结局,一切也彻底结束了。
柏嘉荣闭了闭眼,紧握成拳的双手隐隐颤抖,低低问了句,“为什么?”
事到如今,赵一平也没什么好畏惧了,倒是爽快地承认了,“我恨江修云,恨生下你的女人!”事实上,他当初更恨的是柏嘉荣,不是自己的种,但现在,似乎没有任何意义了。
心被剜了口子,他颤巍巍地问了句,“所以,我是江修云的儿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男人,他多么希望,能听到一句不是。哪怕是骗骗他也好。
可赵一平坦荡荡地承认了,简短两个字,“没错。”